“原来你就是韩度。”帖木儿看了韩度一眼,淡淡的说道。
“没有想到帖木儿王子竟然听说过本官,真是本官的荣幸。”
韩度的话让老朱颇为不喜,不由地眉头一皱,想道:你韩度是我大明的官,面对这所谓的王子如此赔笑,是不是有点太过卑躬屈膝了?朕的脸面往哪里搁?
可是没等老朱发火,韩度下一句话就让他眉开眼笑。
“本官忝为教坊司主事,帖木儿王子初来乍到,既然听说过本官,那多半是在教坊司里听说的吧。”
帖木儿闻言,顿时脸色一变,瞪大眼睛,面带不善的看着韩度。他虽然是第一次进京,但也知道教坊司是什么样的地方。再加上他的身份特殊,和普通官员比起来他对教坊司这样的地方,要更加讳莫如深。
一般官员,哪怕是为臣使节,去教坊司倒是没有什么。
只是因为教坊司毕竟是烟花之地,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大家心照不宣的去那自然没有什么,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说出来,那自然是极为尴尬的事情。
帖木儿不是尴尬,而是愤怒。他明明就没有去过,却是被韩度污蔑。
“韩大人说笑了,教坊司那种地方,本王子怎么会去?”
韩度笑了笑,问道:“那你是怎么听说过本官的?”
“本王子自然是......”帖木儿想要解释,话到嘴边却是忽然收住。他总不能说是,他在暗中观察着韩度吧?如果这样说了,岂不是表面他对韩度别有用心,不打自招?
帖木儿就是再蠢,也不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于是,帖木儿对于韩度的问题避而不谈,转而说道:“现在咱们谈论的是,需要多少年才能够将圆盘全部移动到另外一根柱子上的问题,韩大人还是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的好。”
帖木儿反手将了韩度一军,说他是在说不出答案之后,故意胡搅蛮缠转移话题。
韩度懒得和帖木儿反驳,这种情况下也不好在继续刚才的问题,要不然还真显得韩度没本事了。
看着眼前的汉诺塔,韩度指着朝帖木儿问道:“不过在回答问题之前,本官有个关于这东西疑问,不知道帖木儿王子能不能先回答本官一下?”
“韩大人有什么要问的?”帖木儿见韩度没有纠缠不放,心里轻轻吁出一口气。
韩度围着汉诺塔转了几圈,摸着连一根胡子都没有的光洁下巴,笑着说道:“本官想问,帖木儿王子你知不知道答案?按照你刚才的意思,你应该也是不知道答案的。可是这没有一个答案的话,那我大明即便是计算出一个答案出来。即便是对的,你也可以说它是错的,如此一来,那岂不是输赢皆由你一口而定?”
话音一落,整个奉天殿里面顿时传出来嗡嗡的议论之声。
百官纷纷觉得,韩度说的没错啊。这要是谁也不知道正确的答案是什么,那岂不是由这帖木儿随意决定对错?别说是答错了,就算是大明答对了,他为了他自己利益,岂不是也可以故意说大明答错了?
难怪这帖木儿信心十足,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对大明不怀好意,对错皆有他一口而定,岂不是天生就立于不败之地?
百官纷纷对阴险狡诈的帖木儿怒目而视,也第一次见识到了韩度的机智敏捷,能够想到这件事里面的陷阱。
有些官员对于韩度的影响稍微有些好转,觉得他也不像是传闻那样一无是处又嚣张跋扈。只是觉得韩度此人有几分傲气罢了,但是讲心里话,有才华的人那个没有傲气?他们这些官员,有些也是从科举出身的,他们当时金榜题名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傲气吗?
而有部分官员则是懊恼不已,他们后悔于没有想到韩度想到的问题。他们觉得韩度能够想到的,就应该是他们先想到才对。因为,他们觉得眼前这帖木儿提出来的赌注,多半是进行不下去了。
毕竟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