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讲话暗藏机锋,谁都不说破。
明九歌在这儿当口来了。雍容明媚的形象和朝堂上机敏、锋锐的形象大相径庭。
这是许儒成私底下第一次见明九歌,饶是见多识广,真正见了还是被惊艳到。不过,许儒成掩饰得很好,自然起身,微微施礼。
明九歌过来,自然要说昨晚不愉快之事。
“王妃,今日下官前来是代犬子来赔罪的。”许儒成的姿态摆的很低,给足了面子。
明九歌一偏头,望向萧北渊,唇角扯出一抹笑。
“许相言重。何谈道歉之说?”
许儒成被问愣了,他就没想到明九歌竟然这么不给面子,竟要让他将事情摆出来说明,这和当面羞辱有什么区别。
“九歌,既然许相表过态,这件事也是个误会,各退一步就算了吧。”萧北渊拍拍明九歌的手背,将这番话说的意味深长,又当着许儒成的面朝她使劲使眼色。
可是,明九歌脸一沉,质问道:“萧北渊,那是和我一起成长、一起生活的人,是亲人!并不是大街上随便买来的丫头。”
明九歌的态度立时令许儒成尴尬万分,心中将自己把宝贝儿子骂了个狗
血喷头,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这个小姑奶奶的人。
“王妃,这有一部分补偿是给弯弯姑娘的,还请您代为转交。还有请弯弯姑娘放心,以后不会有类似事情发生。”许儒成站起身来,亲自将一沓银票递到明九歌跟前,态度真诚的无话可说。
明九歌看着跟前这双手捏着的东西,久久没回神。萧北渊见状,用胳膊碰了碰明九歌,解释:“昨儿夜里没睡好,说梦话都惦记。许相多担待。”
“无妨,无妨。王妃有情有义,下官敬佩之至。”
许儒成并不依附萧北渊生存,也不拉帮结派,却与各方都保持着一定的联系,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对这一点小冷落没有丝毫尴尬,反而见招拆招,化矛盾于无形。
明九歌忽然理解了他的感受和内心的挣扎,不争气的儿子需要父亲亲自出面跟人说客套话,就单凭这能屈能伸的性子,明九歌纵然再气也发不出一点火来。
“那我替弯弯收下。”接过许儒成手里的东西,明九歌看了一下,赔礼不可谓不丰厚,只够弯弯和家人一生无虞。
“王妃豁达,下官佩服。”
“可是,这许公子万一
还记得当日之事,那弯弯岂不是会遭到报复?”
明九歌看着手里一沓银钱,心中默叹一声。她知道自己如果收了这礼,便等同于不会再追究此事。在弯弯看来,也许出口恶气比这更重要,但现实常常残酷得令人为一顿饭、一张饼不得不低下头去。
“王妃请放心,犬子已经得到教训,不会再来纠缠。”
“嗯,坐吧。”
许儒成心头一颤,皇帝的贵妃也没有此等气势,顿时收起心中仅有的一点不满,谨慎起来。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明九歌看了眼萧北渊,笑道:“许大人,不知许公子可好?”
许儒成舌根发苦,儿子确是不成气,可被人一脚伤及肺腑,他心痛万分,全府上下一片愁云惨雾的,母亲不惜用拐杖打了他几次,可是这伤他只能认。
现时他虽为丞相,若没有萧北渊支持,很多方面立刻就会举步维艰,政令更难通达,丢官事小,性命事大。
“多谢王妃挂怀,小儿伤及肺腑也是咎由自取。”这话说的不可谓不狠。
“许大人等我一下。”说着明九歌径自出去了。
时间不长,又返回来,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木
盒。
“这是活血化瘀的,能起到促进腹脏器官协调恢复之效果。”明九歌笑着将木盒递到许儒成跟前。
不单是许儒成,萧北渊也有点迷糊,搞不清楚明九歌在干什么。昨晚到今早,在没见到许儒成之前,她都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