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渊见沧海皇的脸色即知晓自己的引导没有白费,当今这位已经完全明白这出闹剧目的何在。
沧海皇有些窝火,太皇太后这一出戏唱的实在有点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执掌朝政多年,已不再是当初的青葱模样。而她也老态龙钟,步入晚年,在行宫别苑住了两年,喜欢掌权的性子一点没变。
这几天本就不太平,萧北渊和王妃二人遇袭,一番动作下来,沧城权贵人人自危,以为这是皇帝暗中受命铲除某些人的手段。惶惶难安的时日总算挨过去,王允再将火引到萧北渊身上,没处置王允权是他在护着。
眼下,这一出出的,你方唱罢我登场。太皇太后才是最难解决的症结。
沧海皇望了眼跟在萧北渊身边的女子,有点狼狈,依然挡不住风华。他正了正神,轻咳一声:“去把顾雅兰找来。”
顾雅兰是太皇太后近前之人,绝对知晓其用心。
萧北渊明白,这么大一出戏的结局由皇上不由他,而且他也相信沧海皇不会计较。眼前,明九歌是被太皇太后请到寿安宫,诊病抓药是得了授意所为,没有一丁点儿的唐突。相反,太
皇太后做的太不地道,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正暗叹着,孰不知太皇太后已下达了封口懿旨,任何人不得说出半个字!整个寿安宫的人都走路都放轻了脚步,只有顾雅兰一脸淡定之色, 迈开标准的宫廷步伐,像踩着节奏,一步一步地走到沧海皇跟前,盈盈下拜问安。
明明知道顾雅兰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无不急功近利。此时掩藏在平静面容下的诱惑,让沧海皇亲证了她善于谋划的面目。一个喜欢利用自己,利用男人的女人,关键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无法预料。
顾雅兰没听到皇上令其起身,依然跪着。她想抬头望上看一眼高高在上的所有人的主子,这种欲望催使着她。忽然旁边传来的一声嗤笑,如兜头一盆冷水将她浇醒。
不是时候!
是的,不是时候。
沧海皇看着长跪的顾雅兰,入耳是胆大妄为的明九歌那格外醒目的笑。他可以治明九歌目无君王的罪,却什么也没说。他心里清楚不是因为明九歌的身份,就是单纯的不想。
顾雅兰还没放在眼里,萧北渊关注的是沧海皇的态度。他握着明九歌的手,柔软的心跟那
张隽逸却冷肃的脸奇异地和谐。
顾雅兰原本不怕,一切都可以轻松推给太皇太后。她在寿安宫看似风光,说到底不过一个侍女。她低着头,看不到别人的脸,却感觉到所有人的态度都因沧海皇长时间的、冷冷的注视而发生微妙的变化。
就像,她是哪个造成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于是,她开始颤抖。有真实的、有故意装出来的,总之内心的惶恐不安、惧怕表现的淋漓尽致。
沧海皇:“抬头!”
顾雅兰万般确定,这一句话不怒不喜、不带一点情感。她缓缓抬头,对上一双深似海渊的眼睛。而这一刹那,她明白了,纵是与太子的牵扯再多,这个执掌生杀大权,能予取予夺的主宰者,对她没有同情、也不存在怒火,像看一颗树、一丛草,碍事便铲了。
她也明白了,明九歌那声刺耳的嘲笑缘何而发。
想明白这点,她不由的开始慌。
无声的威压本身就比斥责更令人难以承受。
明九歌看着顾雅兰由镇定到慌乱的变化,忽然开口:“还没看懂?”
萧北渊没做阻拦。沧海皇没反应。
顾雅兰转向明九歌,眼睛里的恨意
几乎破冲而出。
“王妃,奴婢愚钝。”说完继续低头。
这个时候,寿安宫里突然传出一声:“太皇太后......”
让在正殿内的所有人都一惊。紧接着沧海皇的面色一变,望见在几人搀扶下,硬是一步步走进来的太皇太后,他也终于明白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