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城,皇宫。
廖恒的八百里加急奏报到了。沧海皇看罢,啪地一声甩出去,回手扫落一地奏折。
“这是要造反!”替身宫人浑身一凛,这话头可不好。不管说的是谁,都不是小事。
沧海皇站起身,从书案后走出来,站在墙上一幅书画作品前,背着手,凝视沉默。
宫人原本微躬的身子又低了几分,朝着沧海皇的方向,低头默默盯着脚下。那些散落在地的奏折,他看也没看,没得到皇上允许,他绝对不能,更不敢动。这是他这些年伺候在皇上身边得到的经验之谈。
“你说,廖恒的话是什么意思。”沧海皇盯着眼前的书画,平静的声音里蕴含着暴风骤雨般的凌厉。
宫人自然不会回答,其实这句话也不是问他,而是沧海皇自言自语。
“联姻?亏得蛮夷人想得出!”宫人仍保持原来的姿势,心里暗自琢磨所谓的“联姻”,是怎么个联法,竟让皇上雷霆震怒。
“传曲相、云侯、孟尚书到御书房见朕。”
宫人应了一声,放轻脚步退出去,关上门。退到外面台阶以下,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招手叫来个新面孔的小太监,打发去
通知,自己则摸摸额头的汗,弓身站在御书房外等着几位朝臣到来。
沧海皇很少发这么大的脾气,想必这次真的动了怒。
宫人分析着究竟什么原因,一双眼睛却没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来了没有?”御书房里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宫人双手碰到御书房大门,顿了顿,又收了回去。
“回皇上,马上就到。”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但他要实话实话小命也不久矣。沧海皇催过两次之后,宫人马上又派人去催,每一次宫人的心都狠狠地被揪一下。
当宫人远远看见曲相几人的身影,急忙迎上前,“几位大人可算到了,皇上等候多时了。”
皇上不满了!几位同时领会宫人的意思。
“还不进来!”
几人鱼贯而入。
行过大礼,沧海皇阴沉的目光从几人脸色一一扫过,最后落到还躺在地上的加急奏折上。
宫人利落地将奏折捡起,恭敬地送到书案之上。
“拿给他们几个瞧瞧。”
曲相先接过去,飞快看了大概,震惊之情难以掩饰。云侯爷从他手里拿过去也看了看,同样不敢置信,最后是孟尚书,他是几人中最平静的一位
。
几人的反应被沧海皇纳入眼底,“都说说吧。”
说说?说什么?虽然都看出沧海皇处心积虑请几人来声讨的面大,但是凡是都有万一。明青战是北渊王的妻弟,萧北渊极为袒护,倘若皇上权衡下,应允其联姻,那他们岂不是承了挑唆之嫌?
“曲相向来直言,今日怎么沉默了?”
曲丞相抱拳躬身:“皇上,臣并非不想回答,而是臣在绞尽脑汁期望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能不能提出意见不重要,重要的是让皇上听着后舒坦。
然而,“不想表态就直说,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说话的是云侯,不屑地朝曲相飞去鄙视的眼神。
“皇上,臣以为此举不妥。”
“哦?说说你的看法。”
“皇上,蛮夷人生性勇猛,能征善战,这些年之所以没发展,是因为内忧外患。假设这场仗打的十分坚决,可能两败俱伤。所以蛮夷人为了试探咱们的重视程度,想出这么个说法。”
“嗯。”有点道理。
看着沧海皇的脸色好了些,不知怎滴,孟尚书的胆子大了许多,所以,“依臣之见,可以将权利交给北渊王,请其伺机定夺。”
“不可
!万万不可!”云侯出声阻拦:“和亲、联姻古来有之,但是对象都是当今皇上,或者皇族。一介武将实在没有和亲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