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年科举开了恩科,皇帝看得很重。”
骷瞳神色一转,明白了主子的意思,道:
“线人说阮一鸣的父亲因卷入了前几年兵部的‘那件事’,被革职不说,在路上被朝廷上的人设计害死了,后来宋云山一派昭反,之后阮常庆的旧部和同僚对阮一鸣多有照顾,此次科举恐怕已经提前打理好了关系。”
“如果要下手,只能看阮一鸣自己那里有没有空子可钻了。”
“麻烦。”
萧北渊一边摩擦着被沿,一边慢慢开口。
书房灯点得暗,萧北渊大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冷峻的面容此刻尽是深沉的神色。
他半眯着眼睛,回想起那小子看明九歌的眼神。
炙热,还有些势在必得的得意。
他到底在得意什么?
萧北渊并不害怕他和那阮一鸣正面交手,他唯一只担心的是阮一鸣会不会对明九歌出手。
他现在还没和明九歌府里提亲,明九歌的爹娘会怎么想,阮一鸣会对明九歌做些什么,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然而这都还不是他最担心的。
北渊王自信这些他都可以搞定,他最在意的是今天明九歌对阮一鸣的态度。
当一个女
子放松警惕的时候,就是那个别有用心的男人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
虽然他和明九歌已经互证心意,但……
对九歌的爱意和在乎已经完全让素来杀伐果断的他在这件事情上变得患得患失。
想到这里,萧北渊轻轻叹了口气。
“先下去吧。”
“是”
屏退左右后,他拿出前些日子明九歌让离歌送来的小笺,细细看了起来。
肥嘟嘟的燕子立在梁上,活灵活现地向纸外的人张望。
一张小小的信笺,萧北渊却看得时而微笑,时而皱眉。
明黄的灯光下,冷峻深邃的面容因为男子专注的神情而变得棱角柔和。
萧北渊此时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想到明九歌的笑靥,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到不明白的酸酸麻麻的感觉。
“叫你到处乱飞,”他有些无可奈何地轻声自言自语,“你啊,本王到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片刻后,他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热意,匆匆换了身衣服,轻功一点,秘密向明府潜行而去。
明九歌此时却正光着两只脚,穿着薄薄的单衣,就着灯光在房内随意翻看一本前朝传下来的山水游记
。
“萧北渊这家伙,看着不显山露水的,尽把我往难走的地方带,”听起来是生气的话,却被她说出几分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娇意和亲昵,“我要看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游玩,下次脚再挑了泡,我就再也不同他走了。”
“是啊,害得小姐脚疼受罪不说,北渊王自己也要受累。”
弯弯在一旁打着脚垫的结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
明九歌却没回弯弯的话。
要真说起来,她还怀疑这个有些腹黑的家伙是故意的。
想起今天自己被他背在背后时,两人隔着衣衫触碰的皮肤,自己双手环在萧北渊脖子时摸到的有些性感的喉结,还有他有些炙热的双手……
明九歌脸上飞起一片嫣红。
窗外忽然响起雀儿的叫声。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鸟儿没睡,吵人。”
弯弯放下鞋垫,皱着眉头,似乎想起身开窗。
明九歌连忙把她支了出去:“弯弯,我看完这页就要睡了,你先去厨房帮我看看明天我帮母亲熬的薏仁紫米粥厨子是不是收拾干净了。”
“是,小姐,您看书也当心些,小心熬坏了眼睛。”
弯弯听话地走了出去,嘱咐了
小姐一句,轻轻把门带上了。
粗心的弯弯肯定没听出来,这鸟儿的叫声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