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沉吟片刻,又替李青青把了把脉,才起身对上官玉明说道:“夫人的病症,在下……在下实在也看不出究竟是怎么引起的,在下只能先观察几日,让同僚一同研究,再做诊断。”
李青青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的计划实施而感到欣喜,还是为自己味觉失灵而感到悲伤。
上官玉明看着躺在床上的李青青,心下又是一阵叹气,北州那边已经给信在催了,李青青这样子又不能立马上路,但毕竟是妹妹家,怎么好多打扰他们一家人的生活。
更别提昨天李青青那一副膈应人的样子,再住下去,亲人的那点情分就要被磨光了。
思考半天,上官玉明才说道:“你留在沧城,我去北州,我让人替你寻一个临时落脚的宅子,给些租金租些时日,等我忙完北州的事,我再回沧城接你,我们一同回去。”
李青青刚想拒绝,又转念一想,有些事在上官婉若这里确实不便开展,倒不如住在附近,到时候阮一鸣也好住进来,方便她娘俩的计划顺利进行。
她马上就连声答应称好。
安顿好李青青,和小妹一家告别,上官玉明上马就朝北州赶过去。
前脚上官玉明刚走,后脚侄子就到了。
阮一鸣在她姑母病的第二日就到了京城,一想到自己就要见到那个日思夜想,念念不忘的女人,他就激动得直哆嗦。
原来当他随着自己父亲的同年,来京中打点,为自己今年的科举找关系那天,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他刚和那叔父分手,准备在书斋买几本书就回家时,转头就看到了轿子里的明九歌。
那轿帘子被一双纤纤玉手撩起,柔若无骨,嫩若白葱,只一眼,阮一鸣就被那手吸引住去。
待他看到了那手的主人的面容,心里更是掀起惊涛骇浪。
只见帘子后面伸出一张姣美可人的面容,眉眼如画,朱唇皓齿,一颦一笑简直要把他的心神勾去。
还有她那周身淡雅如兰的气质,美人在骨不在皮,这女子却是骨皮都是美的。
他看呆了眼,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愿,那女子却叫人把轿子停下,吩咐身边的丫鬟去书斋买一本书来。
谁知道更巧的事发生了,他手里拿着的正是这女子要的最后一本。
阮一鸣连忙双手奉上,女子对他轻轻点头,嘴角漾起浅浅的微
笑。
那一刻,他才感到他此后的人生有了意义。
等一行人走远,他才扯着书斋老板问起那女子的身份。
“你说坐在轿里的那位?”
书斋老板夸张地摆摆手,说道:“你这穷酸小子就别肖想了,那可是明将军的掌上明珠,在京中高门贵女中,论才干容貌,那都是顶顶一份了。”
明九歌,这三个字从此牢牢刻在了她心里。
自从父亲意外去世,阮一鸣就过上了灰暗的日子。
母亲自从失去了依附,对他的掌控心就越来越强,不仅去书院读书要问,连他每天吃什么饭,穿什么衣,都要亲自伸手安排,她把日子都过在了他身上。
没有了丈夫,母亲就把全部的精力放在自己这里。
应付这种喘不出气的日子已是让阮一鸣十分痛苦,还要应对族里父兄的险恶用心。
他原本以为慈眉善目,对后辈关照有加的长辈,此时一个个都露出了贪婪的嘴脸,不把他们孤儿寡母逼得山穷水尽就不罢休。
终于她母亲找到了她儿时的好友,作为远房子侄,阮一鸣住进了李青青的府里。
当他听说姑母李青青是明九歌的舅母时,他那一天走路都要笑出
声。
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在为明九歌努力。
或者说谋划。
他自知自己不是正人君子,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不在乎手段如何。
这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