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青青的话,正在和明峦峰寒暄的上官玉明这时看了过来。
他心里也正疑惑,李青青之前也没有跟他透过气,上官玉明不知道她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虽有夫妻名分,他们之间从来也没有过感情,这次还是李青青主动提起要和他一起去北州,说是想去看看她在那边的亲戚。
半路运镖出了事,李青青破天荒地要跟着来苍城。
上官玉明心里清楚,他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对自己的妹妹、外甥女,哪里会有什么感情。
故而这次听到李青青对上官宛若说有“不情之请”,他不觉对李青青产生了些许怀疑。
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李青青拉着上官婉若的手说:“妹子,你也知道我和你哥哥这么多年无所出,膝下只养着前头那位夫人的敏儿,那孩子是个好的,就是性子有些文静,不喜和人亲近,说起来,我平日里的生活真是寂寞极了。”
说到这里,李青青还煞有其事地拿出帕子点了点眼角。
“嫂嫂……”
不知其中真相的上官婉若听了这话,想到自己平日一双儿女活泼可爱,丈夫温柔有加,府里都是热热闹闹的情形,再对
比李青青的生活,同为女子,不觉也被触动了心神,连忙安慰她。
“幸而这半年来,有我那侄子和婶娘时时陪伴,我的日子才不会那么难过。”
“我那侄子,虽说不是我亲侄,也胜过血浓于水的亲缘了,真真是对我极好。她母亲是我族里旁枝的大房媳妇,我们小时还一同玩耍过,只是自从我出了阁就很少来往了,也是一位心地极善的夫人。”
“只是可惜,好人总是过得不顺意,前些年,她那个秀才夫君落水去世了,孤儿寡母的,大郎留下的财产被族里侵吞吃尽,家里的光景那是一日不如一日。虽是如此,我那侄子倒还争气,子承父业,年纪轻轻就要考科举,又因他父亲的同年暗中替他打点,说是这几日就要到苍城住下,安心做学问考举人了。”
上官婉若听到这里,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一般小姑和嫂子,若是特别亲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平日里说说这些牢骚话也就罢了。但像她家这种,许多年不见的,倒是没见过几个像她嫂嫂这样健谈的。
李青青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情,拿起桌上沏好的茶水,润了润喉咙,继续说了
下去。
“我这侄子,不说貌比潘安,那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她母亲虽然人看着严肃,但心地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一个了。”
上官婉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哪里是说家常,嫂子这是在给自己找儿女亲家呢。
她连忙拦住李青青的话头:“嫂子能遇到这样一对好的母女,真是好福气,虽说我儿女缘旺,但一个个的,虽然长这么大了,性子还像以前那样跳脱,有他们在嫂子身边时常开解,嫂子也能开怀些,我们也放心些,不像歌儿,老是不懂事惹我生气,我呀,还想留她几年,多教教她,才好放心给她找亲家。”
这做姻缘之媒的,哪有那么好做的。
万一一个话不对头,做亲的反而变成结仇的,那真是谁都不愿看到的。
李青青却不明白上官婉若的苦心,忙说:“你这做娘的,就是不知道自己儿女的长处,我看歌儿就很好,懂事又守礼,哪里还要耽搁那么几年才得出阁,你呀,就是想太多了。我看歌儿和我那侄子正配,我那婶娘也不是不好相处的人,你们做父母的性情相投,这都是再好不过的了。”
上官婉若此时心中郁闷极了
,李青青平日见不着她找自己,说这事却口齿伶俐得很。
只能说道:“嫂子,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急不得的。”
别说自己连她这个远房侄子的面也不曾见过,说是时常陪伴,但说到底,既不是亲侄子,也不是过继的嗣子,族里旁系,说的好听点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