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夺神情敏锐,手已握住了腰间的佩剑。
迟琚见自己被发现,只好推门而入,神情带着歉意,指了指盛满白粥的碗道:“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贺夺见是迟琚,便放下心来,躬身作揖,出去时还顺手带上了门。
徐霁起身接过迟琚手中的碗,舀起一勺白粥送至迟琚嘴边。
迟琚喝了口白粥,和徐霁道:“我要见保明侯。”
徐霁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将白粥放到一边的桌案上:“你确定?”
徐霁回想起当初抱着血淋淋的迟琚回王府时,周身的气场又低了几分。
“有些事情只有我去才能了断,”迟琚察觉到徐霁情绪微小的波动,拉住了他的手,“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徐霁一向尊重迟琚的想法,见她如此坚持,也便应下。
迟琚不饿,和徐霁吃了些粥便出了王府。
保明侯府。
保明侯的笔笔罪名已经昭然若揭,皇上龙颜大怒,此刻的侯府已经被众兵包围,时刻看守。
“王爷,王妃娘娘。”领兵之人看见徐霁和迟琚,上前行礼。
“开门。”徐霁简言意骇。
“是。”领兵之人不敢违抗徐霁的命令,将二人放行。
迟琚看着一队队人举着火把从眼前经过,向保明侯的卧房走去。
为了方便看管,保明侯与李氏并未关押在一处。
徐霁站在门外守着迟琚,她推开房门,房中的烛火摇摇欲坠,映着眼前颓废佝偻之人。
保明侯眸色浑浊,额前发丝散乱,隐约能看到他之前的抵死挣扎,却丝毫看不出曾经的风光无限。
他缓缓抬起头,见来者是迟琚,瞳孔微缩,恨意翻涌。
他踉跄起身,大手欲要挥向迟琚的面庞,却被迟琚一把抓住。
迟琚手下,保明侯的骨骼咔咔作响,她云淡风轻道:“怎么,这就是你要见我的目的?”
保明侯挣扎着抽回手,暗暗吃痛,却依旧厉色道:“你这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就是这么孝顺你父亲的!”
“你从未尽养育之恩,我何来孝顺之情!”迟琚钳住保明侯的下巴,与其对峙,决绝狠厉。
“再说了,我可没有帮着妾室弑妻的好父亲!”迟琚轻巧地将保明侯甩在一边,拿出一块绢帕,擦拭着白皙修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