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黑风高。
炙热的篝火熊熊燃烧,蹦跳的星火映衬着迟琚白皙的面庞,显得极为温暖安和。
“这是何物?看着漂亮,怎从前未曾见你戴过?”魏婕坐在迟琚身侧,歪着头看向她腰间的玉牌。
魏婕眼中满是喜欢与欣赏,极好地掩饰了她心底的惊骇。
“战利品。”迟琚的柔唇勾起一个俏皮的弧度,嘴角藏着不易察觉的意味深长。
“战利品?”魏婕轻抚了抚那块玉牌,顺着迟琚的话问了下去。
“你一直待在营中,还不知道所有军饷已被寻回了吧,并且,”迟琚顿了一下,捕捉到魏婕神情的细微变化后接着道,“并且还捉回了幕后主谋。”
“那幕后主谋看起来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样,谁知竟然会做出此等苟且之事,果然人不可貌相啊。”迟琚倒了杯酒,感受这清凉辛辣的味道,自顾自感叹。
“确实,人不可貌相。”魏婕已然恢复常态,简单应和着迟琚的话,拂袖掩面,饮下一小杯酒,沉浸其中。
迟琚和坐在对面的徐霁眸光相错,勾着笑轻呡一口清酒。
初时,大家因镇疆王的缘故有些放不开,喝酒谈论皆也受限。
可酒过三巡后,各位也放开了许多,格外尽兴。
“迟琚,你喝多了。”魏婕看着一手撑头一手倒酒又面色嫣红的迟琚。
“哦?是吗……”迟琚摇晃起身,直接拿起酒壶痛饮,清酒顺着她微白的脖颈流下,笑道,“我才没醉。”
“诶!”魏婕扶住迟琚的胳膊,一脸担忧,“我还是送你回营帐吧。”
“嗯……”迟琚迷迷糊糊地任魏婕牵着走。
“慢点。”魏婕将迟琚扶到榻上,见她睡得熟,眼神游离在迟琚腰间的玉牌上。
魏婕虽有犹豫,但终究还是趁着为迟琚盖被子的时候,将玉牌一把扯下。
随着魏婕的脚步渐行渐远,迟琚睁开双眼,伸手抚过空空的腰间,清明的眼神若有所思。
她掀开被子,起身快步出了营帐,看见一侧斜倚着的徐霁。
“如何?”迟琚从徐霁手中接过自己的佩剑,低声询问。
“贺夺已经部署好了,魏婕向地牢方向去了。”徐霁直了直身子,看着魏婕微红的面色,鼻尖处满是酒香。
“嗯,我们跟上她。”迟琚吹着冷风清醒了不少,当机立断。
魏婕动作也快,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地牢门口。
“走!”待魏婕将守卫打晕,徐霁握住腰间佩剑,同迟琚从房檐上跳下。
地牢里阴暗潮湿,滴答的水声寂静空荡。
魏婕心中甚是紧张,但她今日必须要将那人救出来……
走廊尽头顺着楼梯下去就是水牢,贺夺戴着幂篱垂着头,被铁链拴住了双手。
“公子?”魏婕对地牢并不熟悉,仅这么些时间就找到这里,也算是好运气。
闻言,贺夺抬了抬头,以示回应。
魏婕许是心急,并没有进一步印证,直接砍断了铁索。
“我们走。”魏婕拉住贺夺的胳膊,想带其离开。
不料,手被反按住,贺夺低沉出声:“你觉得你还能走了吗?”
魏婕面色一惊,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中了计,气急败坏下一剑挑开幂篱,竟是贺夺。
“魏婕,”迟琚和徐霁二人并肩站在水牢门口,“今日你走不了了。”
“迟琚!”魏婕闻言转身,瞳孔猛地一缩,“你不是喝醉了吗?你骗我!”
“骗你?”迟琚低笑出声,“我几时说过醉?”
“哼,”魏婕恨恨出声,“阴险狡诈!”
“少废话,”迟琚神色不动,“来人,押下去!”
魏婕自知今时插翅难逃,索性也就放弃了反抗,任由士兵将她押入大牢。
次日,镇疆王大帐。
“这是荨州派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