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罡一手将剑挥出,堪堪擦过迟琚的手臂,在毫厘之处被徐霁徒手接下。
北堂罡朝二人撒出一团飞末,意欲逃出。
徐霁眉间冷冽,用了十足的力道,手中寒光闪烁的利剑直直穿透北堂罡的胸口,落在了地上。
整把剑被血染红,北堂罡胸口的血洞让人胆寒。
北堂罡冷笑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触发机关,只见洞口微光泯灭,他仰天长啸:“川岚霁王陪葬,值了!”
迟琚也顾不得旁的,死死捂住徐霁的口鼻,眼眶微红。
徐霁垂眸看她,二人目光相交,神色不明。
一个可怕的念头忽而浮上迟琚心头,有没有可能北堂罡原本就没打算活?
纵然思绪万千,迟琚也无暇在此时盘算太多,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服下内里药丸。
“这毒粉并非什么罕见奇毒,但却是寻常毒中毒性最猛,见效最快之毒。此药可暂缓发作,但若一个时辰之后你我二人没服用解药便会暴毙身亡。”
迟琚语速极快,似是怕说太久,耽搁了时间。
徐霁看着迟琚递来的瓷瓶和她微红的眼眶,竟笑了笑:“那本王多吃几颗,是不是就能多活一会儿?”
迟琚可没心思和他玩笑,眼下她是焦急的,不仅是因为毒粉,更是因为她们所有的去路都被封死。
“别怕,我们能出去。”徐霁见她这般模样,收起了方才玩笑神情,眉眼低垂凝视着迟琚。
徐霁的话似是一颗定心丸,不知为何,迟琚安心了一些。
徐霁带着迟琚原路返回,直至回到放置粮饷的那片空地。
徐霁皱着眉,转了几圈。
迟琚跟着他看了几圈,并未察觉到什么,只道:“有什么发现吗?”
“你还记不记得,先前有一群鸟雀顺着方才我们回来的方向飞来?”徐霁看着迟琚道。
“记得,”迟琚点点头,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奇怪之处,“这条路前后都走不通,我们方才来时也并未看到它们的踪迹,所以……”
“这里必定有其他出口。”徐霁接过迟琚的话,二人异口同声道。
“一定有什么地方是遗漏了的,我们去甬道再走一遍。”迟琚看向徐霁。
“走。”
可迟琚和徐霁来回走了两趟都未寻到任何出口,兜转着又回到原处。
迟琚心中焦急,毒要发了。
徐霁站在一边,观察着满是灰尘的石壁上擦出的几道痕迹,忽然感觉心口刺痛,剑抵石壁才稳住身形。
“轰——”
一道机关被徐霁触发,石墙轰然侧开,是出口。
迟琚扶住徐霁的胳膊,扯开他的束腕,血管色深且紫,他没多少时间了。
徐霁吸入毒粉过多,还动用了内力,哪怕服用了丹药也难推迟到一时辰后毒发。
虽然出口近在咫尺,但恐怕徐霁支撑不了几步就会毙命。
迟琚心乱如麻,可看到徐霁又心生不忍,终是下定了决心。
“吃了。”迟琚从瓷瓶里拿出一颗用薄纸包住的药丸,递给徐霁。
那是师父给她的唯一一颗解毒丹,可解世间百种常毒。
可就是这一颗小小的解毒丹,却需要耗费极多珍贵药材才得以配成。
师父从医几十年,也才配出这一颗来,其中的珍贵自是不用言说。
徐霁抬眼看向迟琚,缓缓问道:“只有一颗?”
迟琚既然决定了,可没什么“你一半我一半”的戏码,她趁徐霁虚弱,钳住他的下巴将药丸送了进去:“失礼了。”
徐霁显然没料到迟琚会如此简单粗暴,诧异地盯着她许久。
迟琚手指搭在徐霁的腕上,脉象逐渐平稳,血管的青紫也消退许多。
迟琚帮徐霁戴好束腕,抬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我的命可就交给王爷了。”
迟琚也不知道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