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琚撒了谎。
迟琚同祖母说,她要和京中几位官家小姐一起去游玩,需要几日才能回来。
祖母没阻拦,只道她注意安全。
迟琚收拾了几件平时练功用的利落劲装,去那里带衣裙实是不便。
可现下迟琚还是穿了身素色衣裙,不然她怕祖母会怀疑。
迟琚想了想,吩咐化鸢带了一些干粮装在包袱中。
“小姐,你一个人真的没有问题吗?”化鸢提着包袱,不愿给她。
“别担心,你家小姐我聪明过人,武功盖世。”迟琚费了老劲儿从化鸢的手指里扣出来包袱,心下感叹她这两日劲儿又变大了,将军府伙食果然不一样。
“那你要照顾好自己。”化鸢忙里忙外,又准备了许多东西。
迟琚怕她又抢包袱,都没细看,便手脚利落地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儿都塞了进去。
她将包袱挎在肩上,掂了掂,还挺沉。
“你在家好好照顾祖母,过几日我便回来了。”迟琚看着化鸢哭丧的小脸,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迟琚拎着包袱走在街头,健步如飞。
城门口。
徐霁一身靛蓝色窄袖锦衣,低调内敛,他斜靠在一旁的马车上,声音不冷不热:“贺夺,几时了?”
“王爷,现下大概酉时一刻。”贺夺低声禀报。
徐霁有些无奈,他让迟琚别着急,她还真就不着急,居然还迟到。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迟琚一手叉腰,跑得她岔气,这包袱实在太沉了。
“迟小姐我先帮你拿吧……”贺夺见迟琚随时要背过去的样子,对她的武功产生了质疑。
贺夺在接过包袱时,手猛地一沉,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哼,你刚刚还一脸质疑我的样子,是不是很沉!”迟琚缓过劲儿来。
“确实有点。”贺夺看着自家王爷阴沉的脸,不敢多言。
“啪——”包袱里掉出来几件东西。
三人定睛一看,是一个酒壶还有几本话本。
化鸢这家伙,都给她准备了些什么……
徐霁脸又不觉地黑了黑,怀疑迟琚到底靠不靠谱,终于他忍不住出声询问:“你怎么和旁人解释的?”
“和京中另外几家小姐去游玩。”迟琚努力扯出一个微笑,然后手忙脚乱地背着两人拆开包袱,将无用的东西都剔除出来。
“好了没?”徐霁有些无语,他耐心再好,此刻也被迟琚整得有些烦躁。
“嗯。”迟琚回身应道,心说这回肩上的包袱轻便多了。
“走吧,”徐霁上马,冲迟琚伸手,“别看马车了,不是给你坐的。”
“王爷保重,属下先告退了,”说完,贺夺将迟琚挑出来的一堆东西放进马车,又道,“迟小姐回来后,可遣人来拿。”
“贺夺,把你的佩剑留下。”徐霁见迟琚没带武器,吩咐贺夺道。
贺夺将佩剑递给迟琚,而后驾着马车离去。
“就你我二人去?”迟琚仰头看着马上的徐霁。
徐霁见迟琚没有上马的意思,便将手收了回去,神色如常道:“嗯。”
“你骑马,那我呢?”
徐霁不言,伸手拍了拍马背。
“我会骑马,瞧不起谁啊……”迟琚见他要与自己同乘一匹马,悄声嘟囔着。
“你那衣服能骑马么?”徐霁低身一把将迟琚拉上马,修长有力的胳膊拽着缰绳驾马,“放心,等到了最近的落脚地会替你寻一匹的。”
迟琚眨了眨眼睛,算是默认他的话了。
徐霁带着迟琚避开官道走,几日休息甚少,很快就到了川岚和荨州的边境。
平日里这里有很多人互市,只是现在两国交战,显得这里荒凉许多。
徐霁和迟琚二人找了个不起眼的客栈歇脚。
“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