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谦赤红着双眼,咬牙切齿的盯着沈慕尘。
他狠狠握紧手中的画卷,纸张瞬间褶皱在一起,好好的一幅古画,就这么被他给毁了。
“九皇子,这是何意?”
江锦儿不悦的皱起眉头,冷冷的看着他。
“江锦儿!”
赵子谦快被她气得失去理智了。
这一个月,他几次去将军府都吃了闭门羹,猜到她会来今日的游湖会,所以早早的就来此等她。
明知她是为沈慕尘来的,可心中还是忍不住嫉妒。
而雪梅手中的古画,更是曾经他派人寻来的!
当初以为是江锦儿喜欢,不料她竟是想送给沈慕尘。
他自然不愿自己大费周章得来的东西白白送给沈慕尘,所以和江锦儿大闹了一番。
两人足足冷战七天,才让江锦儿歇了这份心思,把画收进了库房,还承诺不会再送人。
现在看到这幅画出现在这里,她还打算送给沈慕尘,赵子谦怎能不恼?
“你可是忘了曾经答应我的话!”
赵子谦的吼声引来船上众人围观,此时画舫还离了岸,江锦儿便是想下船都不行。
“九皇子,你不是也忘了,曾经答应过臣女的话吗?”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说罢别过头用眼神示意墨莲,墨莲立即走上前挡在两人中间。
赵子谦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看到一旁的沈慕尘,他又沉下脸想要拉扯江锦儿。
“你过来,与我去别处说。”
“哎——九皇子。”
墨莲满眼戒备的挡住他的手,赵子谦正想推开她,沈慕尘忽然伸手握在了他的腕上。
“九皇子,众目睽睽之下,你如此举动,置江小姐于何地?”
赵子谦本就心中不痛快,见他敢阻拦自己,毫不犹豫的出手打了上去。
“你一个小国质子,胆敢说教本皇子?”
皇后一直对沈慕尘多加防备, 他在燕国能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诗书礼乐全靠自学,更别提请人教他武功了。
赵子谦嚣张惯了,打起人来更是不懂手下留情,沈慕尘这个‘文弱书生’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堪堪躲过几下后,他被赵子谦逼到船边的护栏处。
眼瞧着已经无处可躲,赵子谦还不打算停手,江锦儿赶紧扑过去拦住他说:“赵子谦!住手!”
她一把推开赵子谦,护在沈慕尘身前,关切的询问他可有伤到。
赵子谦见状恨恨的捶了下护栏,扬手把画卷扔进湖里,转身负气离去。
江锦儿对沈慕尘的心意从不遮遮掩掩,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先前她一直与赵子谦结伴出行太过显眼,倒是没人提过此事,如今这么一闹,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
一个是敌国质子,一个是将军之女,二人的身份若是真细细品味起来,江锦儿少不了被扣上投敌的帽子。
温宁也在一旁看完了整场戏,她捏起帕子思索片刻,古怪的笑了一声。
“去把江小姐请来,就说诗会要开始了。”
她留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走进船舱,开始主持本次游湖的诗会。
江锦儿不喜附庸风雅之事,对吟诗作对更是不感兴趣,但来都来了,躲在外面也不像回事。
她和沈慕尘走进船舱分开落座后,粗略扫了一眼,果然没看到赵子谦的身影。
若是平日里他定会巴巴的坐在自己身边,可自打他做出那种事后,二人的关系就变味了。
温宁放出题目,以湖景即兴作诗一首,彩头是一支紫檀木的狼毫笔。
若是没有皇后这个狠人,她完全可以抄首古诗滥竽充数,可皇后的一本诗词断了她的念想。
江锦儿不慌不忙的拿起毛笔,雪梅则替她铺开宣纸,然后拿起磨条。
她一边研磨,一边望向窗外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