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吧。”
“是。”
随从被他找借口打发走,房梁上很快跳下个黑影跪在他的脚边。
“太子殿下,这是皇上的密函。”
“嗯,下去吧。”
“太子殿下,皇上已经等不及了。”
“知道了,下去吧。”
黑衣人没有动,他抬头看了一眼屋内的摆设,犹豫再三后艰难的开口说道:“太子殿下,红颜祸水,莫忘初心。”
沈慕尘闻言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目光冰冷,看向脚边人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这是孤的计划,轮不到你评头论足,借她之手让燕王不再信任江平卫,若能除掉江平卫,燕国日后便不足为惧。”
黑衣人僵硬的点点头,沈慕尘见状冷哼一声说道:“胆敢多嘴,孤便当你不要命了。”
“是,属下不敢。”
黑衣人说罢一个闪身从屋内消失,沈慕尘垂着眼眸在原地站了许久,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他转身来到书桌前。
提笔蘸墨,他神情专注的继续描绘着还未画完的画作。
不知过了多久,随从提着壶热水推门而入。
“公子,可要泡壶新茶?”
沈慕尘被他打扰,不小心手下一抖,这一笔画歪了一些。
“不必,下去吧。”
他皱眉看向桌上的画作,这一下正巧歪在脸上,连修补的余地都没有。
“罢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这幅已经画坏的画卷起收到一边,然后重新摊开一张。
寥寥几笔便已勾勒出人物轮廓,可见他对此十分熟练。
正欲画头饰时,他提笔愣了半晌,回忆起白日的事情,忽然勾唇一笑,蘸了红色的朱砂墨。
随从见他专心作画,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关上房门前他扫了一眼满墙的挂画,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
“不过是个质子还敢肖想大将军之女,此事应当禀报给皇后娘娘。”
…………
“小姐,这画你翻来覆去,都瞧了百八十遍了,还没看够吗?”
墨莲正替江锦儿按摩着脖子,目光不解的看向画卷。
自从收到这画,江锦儿已经一连三日都对着这画魂不守舍的了。
偏偏那画上的人还是她自己,墨莲不懂,自己看自己,哪怕画的再好,又有什么好瞧的呢?还不如去照照铜镜。
雪梅此时正伏在书桌上替江锦儿抄书,她听到说话声,转头瞧见江锦儿对着画卷愣愣失神的模样,忍不住出声逗弄道:“你不懂,小姐这是在睹物思人。”
“思何人?这画上人便是小姐自己啊!”
墨莲还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雪梅笑得娇俏,丢下笔指着她说:“亏你日日跟在小姐身边!怎的脑子蠢的像实心的一般,点都点不透!”
她们是江锦儿身边最亲近的丫鬟,也是江锦儿多年来培养出的心腹。
听到她们二人斗嘴谈论自己,江锦儿红着脸打断她们说:“去!瞎说什么呢!当心本小姐拔了你们的舌头!”
她又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画像上的自己,才恋恋不舍的小心卷起画像递给墨莲说道:“将这画裱起来,挂在屋内最显眼之处。”
“是。”
墨莲接过画卷便出去了,雪梅瞧着江锦儿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小姐,他是敌国的质子,不可交心。”
江锦儿闻言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墨莲擅武,头脑简单。
但江锦儿认为,手下武功高强,不聪明是件好事,只要保证忠于自己即可。
雪梅擅文,才思敏捷。
她足够聪慧,却手无缚鸡之力,一旦发现她心有不轨,江锦儿轻而易举便可将其抹除。
如今她能说出这句话,江锦儿非但不恼,反而感到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