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蝉走在学校体育馆后方的小路上时,一个篮球突然毫无征兆地砸在他的背上,他痛得闷哼了一声。
“这不是宁知蝉么,巧啊。”轻佻的声音从宁知蝉身后传来。
就算特意避开人多的地方,走小路,还是一样躲不过去。
宁知蝉站在原地,不再动了。
“那球可是限定款,丢了的话就难弄得很。”旁边另一个人说道,“宁知蝉,你帮我们捡一下吧。”
那颗袭击了宁知蝉的篮球很重,落到路旁被精心修剪过的灌木丛深处,嵌在浓绿枝叶表面不太美观的半圆形坑里。
宁知蝉没说话,像没有感情、接收到指令的机器人,麻木地走到路边,蹲了下去,费力地向前探身,用手去碰流落在树丛里、贵族少爷们昂贵的篮球。
距离比想象中远一些,宁知蝉的手指只堪堪碰到篮球边缘,身后响起催促的声音,于是宁知蝉没什么犹豫地跪进了灌木丛里。
树枝有些锋利,隔着校服刺伤了宁知蝉膝盖和小臂的皮肤,但宁知蝉除了继续抓篮球,并没有其它任何反应。
他很快抓到篮球,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把球递给身后的三个人。
球被宁知蝉双手捧着,并没有过多地接触他的身体。
站在最前的左东昆漫不经心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向他发了难。
“宁知蝉,球脏了。”左东昆皱着眉头,嫌恶地看着宁知蝉,“为什么被你碰过的东西都这么脏啊。”
“你去帮我们把球洗干净吧。”他又说。
见宁知蝉没反应,左东昆的戾气立刻变重了些:“你不愿意?”
宁知蝉垂着眼,嘴唇僵硬地开合两下:“没有。”
体育馆内正在进行一场小型的射击比赛,在卫生间内能听到气步枪枪弹击发的声音。
卫生间的隔音不是太好,但宁知蝉不会出声,即便出声也不会有人管他。
宁知蝉把球放进洗手池里,打开水,用手搓洗着篮球表面的尘土。
三个身材高大的alpha把宁知蝉围在中间,左东昆倚着水池看了一会儿,突然很轻地叹了口气,说:“越洗越脏了,怎么回事,宁知蝉。”
“是你太脏了,对不对。”他伸出手,手指轻佻地拨了拨宁知蝉额前略长且稍显杂乱的头发。
宁知蝉的身体僵了僵,紧接着,脑后的头发被用力的攥住了。
“要不要我们帮你也洗一洗?”
一捧水落到宁知蝉的脸上,有种较为柔和的凉,在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曾经看过的某条货不对板的战争电影预告。
宁知蝉很紧地闭上眼睛。
他的头一次次被按进蓄满水的水池中,宁知蝉起初听到周围人的笑声,然后听到场馆内传来的气步枪声和一阵欢腾的人声。
比赛在宁知蝉的痛苦中诞生最终胜者,所有人都站起来欢呼,就好像在为宁知蝉的痛苦喝彩。
宁知蝉短暂地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声音逐渐变得模糊,宁知蝉就什么都没再想了。
宁知蝉一贯的顺从是点燃暴戾的火星,但时间久了,宁知蝉总是不肯挣扎,左东昆得不到成就感,很快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扯着宁知蝉的头发,把他拽起来,又推倒在角落里。
宁知蝉像一团没有支撑的肉,紧贴在身后冷的瓷砖墙面上,剧烈地咳嗽过一阵之后,开始小幅地急促呼吸。
他的头发和脸都湿了,发丝变成一缕缕,凌乱地粘在脸上,水顺着下巴一直滴下来,在校服上染出一片偏深的水渍,看起来像一个溺水后短暂获救的人。
左东昆蹲下来,捏住宁知蝉的下巴,对他说了一些轻飘飘、但不太好听的话。
具体内容大同小异,宁知蝉听过几次之后就变得不太在乎。
在几个alpha身体之间、潮湿模糊的视野里,宁知蝉看到场馆内不断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