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
边伯贤苏醒,头裹着纱布,后脑勺还隐隐传来刺痛感。
他醒来就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苏逸,她睡着了,看起来睡得很不安。
现在天气冷,睡觉已经是要盖被子的时候了,她身上衣服也不多件。
他拿起自己的衣服轻轻盖在她身上。
苏逸感觉到,在梦里不自觉的动了动身子,但是终究是没有醒。
轻柔的光透过窗户照在边伯贤的脸上,他坐在床边,看着苏逸宁静的睡颜,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
……
苏逸醒来时阳光已经照亮了病房,她奇怪的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边伯贤还躺在床上没醒。
等她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后,她才想起这是边伯贤的外套。
她看向边伯贤,他的薄唇还是没有血色。
他忽然就醒了,突然的对视让苏逸愣了愣。
半晌她才想起来问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他淡淡说道。
两个人又沉默了几秒。
“哥哥,你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伤得那么重?”苏逸问,不过昨晚碰到那个小疯子,她心里大概也猜测到了。
“被东西给砸了。”
边伯贤现在精气神恢复了不少,轻飘飘说道,居然还能对苏逸挑眉:“不过妹妹不用担心,我现在不疼了。”
嘶
边伯贤怎么回事?
油麦!
感觉更不正常了!
来查房的医生打破了病房里奇怪的氛围,恰好苏雅打电话给苏逸,苏逸示意边伯贤自己听医生嘱咐,她去外面接电话。
“妈,有什么事?”
"小逸,你哥怎么样啦?"苏雅问。
"不知道。"
苏逸她置气说道,不悦的蹙着眉头,当初她车祸住院也不见苏雅这么关心。
“你不是在医院吗?”
苏逸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你怎么知道的?”
边伯贤昨晚应该只叫了她,她也还没告诉家里人。
苏雅怎么会得到消息?
“那一家三口都在家登门道歉了,我能不知道吗。”
“边伯贤在市人民医院,你要就过来看他。”
苏逸说完就挂断电话。
她回到病房,医生又给她叮嘱了一遍。
苏逸揉揉眉心,等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人,她说道:“哥哥,你是被那个小疯子砸伤的吧,听说他们一家登门道歉了。”
边伯贤微愣,“我没想到。”
昨天,边伯贤下班后去劝地皮剩下的几户钉子户尽早搬迁。他的态度虽然不近人情,但是该给的该补偿的一点也不少。
夫妇俩犹豫了半天还是答应下来了,他那时没留心他们家那个神色不清晰的儿子和那幼稚又满是怨念的眼神。
他离开时,遇到了那个少年。
对方显然无法正常交流,边伯贤也不屑与他谈话。
然而小疯子也没有和他聊的意思,在他没留神离开时,用石头砸向边伯贤。
他的头被打中,疼痛感却是在能忍受的范围内,小疯子惹事后跑回了家。
可他还没走几步,就越发觉得视线模糊,头脑越来越不清醒。
在他晃着混沌的脑袋 ,无力的靠在墙边时,周围寂寥无人,浮现在他脑海里的竟是苏逸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