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悟如今作息还算规律, 只要被殷无执缠着休息,定是要睡上个把时辰的。
每次醒来的时候,身上都很清爽, 衣服也都穿戴完整。
殷无执如今是比之前还要细心了。
午休醒来,他眼睛还没睁, 就开始喊:“殷无执。”
“悟儿, 你醒了。”文太后的声音传来,她拨开帐子, 道:“阿执军中有事,就让他先回去了。”
走得好突然, 姜悟问:“让他晚上住宫里。”
“悟儿。”文太后欲言又止, 须臾笑道:“你看, 殷无执到底是定南王独子,若一直住在宫里,难免惹人非议,你就饶了他吧。”
姜悟可不觉得殷无执会在意这些非议。
他道:“朕要见他。”
一只手重重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 文太后立刻回头,目含担忧,太皇太后只好道:“他最近公事繁忙, 可能还得出京一趟, 都不能再来了, 你倒不如趁这段时间好好养身子, 明日哀家在御花园宴请诸位贵女,你有时间记得过来。”
文太后道:“皇祖母的意思是,你也年纪不小,是时候择后了。”
姜悟自然不是傻子。
他偏头看向坐在桌前的皇祖母,道:“殷无执何时出发。”
“事发紧急, 他已经出发了。”
“去了何处。”
“执行公务。”
什么公务,不能告诉他这个皇帝。
姜悟道:“哦。”
文太后与太皇太后对视了一眼,双双放下心来。这孩子丧也有丧的好,好奇心没那么旺盛了,皇祖母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道:“你好好休养,等他回来,皇祖母再跟你说。”
“嗯。”
“没事还是要多起来走走。”皇祖母说罢,又道:“罢了,你能尽快择后,给哀家生个重孙就好了。”
姜悟闭上了眼睛。
他懒得说话,皇祖母兀自坐了片刻,嘟囔了些什么,但很快还是无趣地被文太后扶走了。
她们刚走不久,姜悟便张开了眼睛。
入夜,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出了宫门,齐瀚渺一边赶车,一边忍不住担忧:“陛下,咱们这样好么。”
“好。”
“若是给太皇太后发现……”
“朕保护你。”
齐瀚渺有些感动,他道:“太皇太后也不是不喜欢世子殿下,只是前段时间殿下的表现着实吓到了她,当然了,世子殿下也不是故意的,他一定是因为太在乎陛下,所以受了刺激。”
定南王府大门紧闭,齐瀚渺去叫了门,门房看到他吃了一惊,再看一眼平静地坐在轮椅上的那位,当即打开门先把人放了进来,然后疾步跑去回禀定南王。
“他还好意思来。”定南王妃怒火中烧:“就说殷戍不在,让他走!”
“陛下都亲自来了。”定南王神色复杂地披衣起身,却被妻子狠狠剜了一眼,伸下去穿鞋的脚又一缩,盘腿坐回了床上,他挥手让管家先去招呼,道:“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
“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居然偏向起小皇帝来了,你儿子怎么变成这样的,你不比谁都清楚?他当我儿子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吗?”
“这,前段时间陛下不是一醒,就赶紧把阿执叫回去了么。”
“他什么身份,阿执是什么身份,我不信他不知道,你看阿执今天回来的时候穿得那是什么衣裳?他怎么能这样糟践人。”
定南王叹了口气,道:“也不能晾着不见,那可是陛下。”
常玉秀沉默不语。
定南王看了一样趴在门口睡觉的大黑狗,后者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