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向来最要脸面了。”
“也是哦，否则你这么大一个天尊，也不会默默无名，连去趟城隍府，都没人认识你，看来他们是真把你除名了。”
“不，除名倒不至于，我现在依然登记在册，只是有可能被划入隐册，不算正职。”
“太欺负人了！怎么能这样！要不你再去把天帝打一顿，看他敢不敢再玩这种阴阳把戏。”
“……”姜璞沉默了一下，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摇头道，“赵女侠，我怎么感觉在你这儿，堂堂天帝就是个木头雕像，谁路过都能踩一脚？”
“啊哈……我是不行，但姜总你行啊。”
“我行不行不重要，反正他也不敢来找我理论，问题是你呢？你这么肆无忌惮地说他坏话，难道当真不怕他降雷劈你？”
“蛤？？”赵语棠顿时僵住，“不是吧？这样他也能听见？”
“谁告诉你不能呢？”姜璞嘿嘿一笑，“我是个终极偏科的神仙，只擅长打架，但人家贵为三界共主，法力通天，可没什么偏科的说法。”
“不是吧……”赵语棠一张小脸顿时变成苦瓜。
姜璞见她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好像真信了，不禁笑出声来。
赵语棠这才心情稍定，拍着胸道：“吓死我了，姜哥你不当人，又骗我。”
“我本来就不是人。”姜璞耸了耸肩，“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背后说人家坏话也小点声，他看我面子，马马虎虎也就过去了。”
“懂了，懂了。”赵语棠立刻双手合十，一通念叨。
“别嘀咕了，走吧。”姜璞拍拍她脑袋，转身朝山里走去。
“等等我。”赵语棠小碎步追上，“对了姜哥，我忽然想起一个很久都没想通的问题。”
“啥？”
“你这么厉害，连天帝都能打，甚至诸天神佛一起上，都不能把你怎么样，那干嘛不自己当家做主，反而还受人册封？这不是反过来了么？”
“好问题。”姜璞点点头，“难得看到你深入思考，给你点赞。”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嘛？”
“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当初被我打肿屁股的那个天帝，和后来册封我的那个天帝，并不是同一个天帝。”
“蛤？天帝难道不是仙福永享，寿与天齐的么？”
“这是谁告诉你的？”
“电视剧不都那么演……”
“电视剧是电视剧，现实是现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死的东西，甭管是蚍蜉蝼蚁，还是天人神仙，都自有其命数，哪怕是三界共主，也没有仙福永享这种说法，时候到了，他也得应劫成灰，坠入轮回。”
“那……那你呢？”
“我？”姜璞不禁笑了，“怎么人人都喜欢问我这个问题？可惜了，我也不知道答案，十万年的时光并没有令我衰老，神仙们躲不过的三灾九劫，对我而言也只是挠痒。可能老天真的对我另眼相看吧，不让我坠入轮回，追随师父，却偏要将我羁留尘世，永受折磨！”
“折……折磨？？”赵语棠不禁目瞪口呆。
她当然注意到了姜璞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那是一种没法用语言来描述的表情。
迷茫？愤怒？
彷徨？困惑？
痛苦？无奈？
诸般复杂的情绪交织缠绕，在一张脸上同时体现。
作为一个只有二十来岁的凡人，赵语棠实在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令一位活了十万年的神仙露出这种表情。
这十万年间，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