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心茹对股票不感兴趣,两人中午一起在外吃饭,谈论的都是家乡的风土人情或者八卦新闻,不过,她提到开户的情况,开户数逐日上升,这是个重要指标,报刊时有披露但比较滞后,一般人也不太留意。
陈烟来到北京安营扎寨,和王红同一个营业部,两家定下分成比例,周无用负责制定计划,王红具体实施同时分管两家,建仓的过程比较顺利,但大盘开始阴跌,帐面出现亏损,王红不为所动,继续逢低吸纳。
陈烟方面沉不住气,市里的朋友电话不断提出质疑,为什么别的股票在涨,自己买的下跌,既然是专业水平,为什么不把握入市时机,为什么不高抛低吸,波段操作。
周无用非常理解客户心态,大多数散户的通病,还是与资金量有关,同一只股票,一百手与一万手的落差,面对一百手的损失可以熟视无睹,一万手的损失痛心疾首。
周无用的帐面略有赢利,他只买了一只股票,百分之七的赢利下跌到百分之三,股票价格每天在三分钱上下浮动,看上去等于原地踏步。
下午收盘,周无用经常赶到崇文门与两人聚会。
晚上,周无用独自在华灯初上的接街头徘徊,这里有一段难忘的时光,
在一个秋夜,周无用第一次见到小叶。
周无用住在办公室,杨凡凡让他租一间房子,租金报销,他拒绝了。办公室的环境足够舒适,热水,空调,楼前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可以睡到上班前十分钟,将钢丝床和被褥放在储物间,飞快的拖地抹桌子,跑到楼下买早点,他喜欢这样的渴望中的白领节奏。
周无用在公司属于另类,社交不多,很少参加聚会,王红认为,周无用最大的特点是把工作当乐趣,随遇而安的愚钝和不思进取的乐观。
周无用当然否认,什么狗屁逻辑,
他坐在电脑前整理资料,有人敲门:“你好,请问高经理在吗?”
办公室的门没关,有人走到门口竟然没有听见脚步,太奇怪了,周无用看到一张俏丽红润的面容。
“谁?”
“高经理?”
“找错了。”周无用将身子转正。
“凡红公司?”
“是啊。”周无用犹豫片刻,重新起身。
“我找高经理?”
“我们经理不姓高,是不是弄错了?”周无用礼貌的拉过一张椅子请她坐下,女孩从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周无用接过,名片上的地址电话都没错,只是高经理三个字比较离谱,难道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公司存在。
“邮编,地址,电话都对,不可能呀?我们公司十几个员工,没有姓高的。”
周无用疑惑了,难道杨凡凡还有一个名字,这也保不准,大学那会儿杨凡凡经常散发小广告,落款用过化名,那是年轻的鲁莽和不自信。
“我登记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周无用抽出笔筒的笔。
常常有这种情况,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来公司找莫名其妙的理由洽谈莫名其妙的项目,一并登记下来交给公司处理。
“我姓叶。”。
“哪个叶?”周无用明知故问。
小叶淡然道:“树叶的叶。”
周无用提笔等她说下去,小叶静静望过来。
我们见过,一定在那里见过,这一点毫无疑义,周无用的心狂跳,理智告诉他保持镇静,即使真的见过也不能说出口,老掉牙的套路恐怕惊扰这一刻美好。
“想到什么告诉我。”小叶轻轻的打破沉静。
小叶以为周无用在隐瞒某些东西,她要证实自己的判断,这里究竟是不是一家合格的公司。
周无用诚恳道:“我们公司确实没有高经理,不相信去门口问保安,他们可以做证。如果方便的话,讲一下你的情况,如果确实与本公司业务有关,我负责处理。”
小叶沉静的问:“跟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