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尔朱家族之中究竟还有多少像财神这样的人呢?其他家族中又有多少奸细呢?一旦有事,这些人会起到怎样的一种破坏作用呢?这些不得不让所有尔朱家族的人深思。
飞扬的白衫,激流的雪,杀气如潮,天地霎时一片昏暗,昏暗始于两只普通至极的扫把。
劲风扬起漫天雪雾,两个枯瘦的老头终于还是出手了,自始至终,他们都没说过一句话,但却有着让人无法揣测的神秘。那是一种无法解释的气势。
没有人想象得到,这是两个扫地的仆人,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卑微之辈。
雪本是白的,抑或可以说是凄惨的色彩,寒意四起,破开天地的一点亮芒,将那迷茫虚幻的雪雾生生劈成两半。
白衣神秘人在最及时的时候出刀了。
只凭那霸烈而肃杀无边的气势,已经让人心惊。
心惊的是包问和晏京,他们并不是对这一刀的惊骇,而是对白衣神秘人的行动感到惊骇。
白衣神秘人竟然穿过了两只扫把所织的罗网,自那汹涌如潮的气劲之中穿了过去。
一滴滴鲜血,染红了地上洁白的雪层。
那两个枯瘦的老头依然在埋头扫地,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两只扫把悠闲自得地扫着地上凌乱的积雪。
那白衣神秘人深深吸了口气,回头望了两个枯瘦的老头一眼,眼中尽是惊诧和骇异之色,明白刚才那瞬间发生之事的人,只有三个——他和两个扫地的老头。
白衣神秘人的脸全都蒙在白巾之中,但此刻脸色绝对不会很好,大概他这一生也不能忘记刚才惊天动地的一击。
毕竟,他还是出来了,自那两只扫把中走了出来。
“年轻人,你是第二个,一百四十七人中的第二个!”那两个老头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白衣神秘人说话,只是他们的话是那般莫名其妙。
“他们究
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只出此一击,就不再出手?”白衣神秘人的心中禁不住一阵疑惑,但他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细想,他必须走,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魔眼晏京和包问已经若幽灵般趋近。
“朋友,想走吗?”包问冷冷地喝道。
白衣神秘人并没有回答,他没有必要回答这些废话,只是以行动告诉别人——他想走!
白衣神秘人的身法依然快得让人心惊,在洁白的雪地之上,像一个白色幽灵,甚至与大地颜色浑为一体,已经不分彼此。
血,一滴滴,一路上串成一道别具一格的风景,但不可否认这是一种悲哀。
蓦然,白衣神秘人再次驻足,同样是因为一个人,一个背朝着他的人。
此地离包家庄庄门只有十五步,门口的众庄丁本来还有些惶恐的神色,此刻却全都安定了下来。
就因为这个背朝白衣神秘人的人的出现。
白衣神秘人深深吸了口气,他同样看不到对方的面目,但他并不是一个五觉尽失的死人。
不是死人,就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对方那绝对不同寻常的气息。
一个高手的气息。
蔡风感到有点疲劳,那纯粹是一种精神上的感觉,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江湖之中,他可以呼风唤雨,可是他总不明白,生命的真正意义究竟为何?难道就是将自己的权力、自己的一切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难道就是永无休止的杀戮?恩怨、情仇又是何物?红尘世俗,为何总有这么多的无奈?
“是自己做错了吗?是自己太过幼稚,抑或根本就不该清醒地过日子?不该去寻求生命那虚无的意义?”想着想着,蔡风禁不住涩然一笑。
“世人醉时,我独醒;世人醒时,我独行,笑罢红尘,却得黯然销魂,又是何苦呀?”蔡风慨然低吟,然后长长吸了口气。
元定芳睡意正浓,如海棠春睡,脸上红云依然若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