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让他们看到了许多让人心酸且心寒的事。
葛荣起兵了,谁也想象不出,他兵力扩展的速度,几乎是刚一起兵,四面八方投奔之人,便犹如潮水一般涌进。其声势之壮,几乎盖过了当初的破六韩拔陵。
葛荣对这次起事,几乎花了几十年的准备,自然和破六韩拔陵不一样,无论是财力、物力,抑或人力、天时、地利、人和,葛荣几乎尽备。其起义军的势头比之居上谷的杜洛周,几乎是不可同日而语。
葛荣一开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进冀州府台,率众攻入府内,等守城军发现之时,葛荣已经控制了全局,而守城的领军早被葛荣买通,冀州几乎是极为轻松地就被控制于葛荣掌中。
葛荣早已密令太行群盗、各寨各洞的高手潜至冀州附近,以备一举成功。
此刻葛荣一直潜于暗处的实力尽数出动,近几年来,他一直招兵买马,直到这一刻才真正发挥了作用。只用数日之间,就连攻下辛集、新河、武邑、赵县四郡,各地的六镇降军、难民蜂拥地投入葛荣军中,而曾受过其恩惠的人,也纷纷入军。数日之内,葛荣的起义军,竟超过十万之众。
太行各寨的高手到处刺杀郡中的重要人物,使得各郡大乱,那些受苦受难的老百姓也全都骚乱起来,各郡根本就无法控制这个局面,因此使得河北境内难民纷起,流寇骚乱,十室九空之象随处可见。
葛家庄依然是起义军的中心,在战乱纷起之地,冀州竟显得极为安宁,或许,正如风暴的中心,反而会出现一片比外域任何地方都平静的天地。
冀州的老百姓依然相安无事,那是因为起义军夺取冀州之时,根本就未曾费什么力气,葛家庄本来就已是冀州城中的主宰。
颜礼敬策马未到葛府就已经被人截住,葛府此刻的守卫比皇宫更严,想靠近葛府,都需经过细细的盘问。
“劳烦通告葛庄主一声,就说是华阴双虎远道来求见庄主。”颜礼敬极为客气地道。
“华阴双虎?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可有拜帖?”那几名守卫盘查得极为细心。
“我们自宁武赶来,因事出仓促,
并没有拜帖。”杨擎天温言道,他知道这些人并没有听说过华阴双虎的名字,也的确,二十多年未曾踏足江湖,当然很容易让人淡忘。
“对不起,我们庄主不在,战务繁忙,你们还是到前线去求见他吧,记住写好拜帖。”那几个守卫其中一人神情倨傲地道。
“那葛家庄中是什么人坐镇?什么人负责?就让他来说话!”呆子有些微恼,出言毫不客气。
“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说话!”那守卫脸色一变,不屑地道。
“你还不够资格问,快去通报!”呆子冷言道,神情竟比那守卫更傲,语气更凶。
这一下子倒还真把那几名守卫给镇住了,的确,在葛家庄中,他们的身份极为卑微,要是得罪了贵客,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而眼下几人的气势不凡,确实有些让人摸不着底。
几名守卫相视望了一眼,口气也软了许多,道:“那你们先在外面等一会儿,我先去通报一声,见不见还得由我们四爷决定。”
“快去快回,若是我们等得不耐烦了,调转马头就走,到时候你们庄主追究起来,别说我们没给他留面子。”呆子这招更神,煞有其事的样子,倒使人觉得他真和葛荣有很亲密的关系,而且身份地位极高一般。
那些守卫哪知虚实?神态立刻变得恭敬,忙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几位请先到小轩去喝杯茶,一会儿定会有人来见!”
颜贵琴和杨擎天诸人不由得暗自偷笑,想不到呆子还有这样一手,不过却不敢笑出声来。更绝的是,即使葛荣在庄中,单凭呆子这模棱两可的话也不能说他讲错了,自不能怪呆子失礼之处了。
呆子老实不客气地将马缰递给那几名守卫,径直向庄外的一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