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也禁不住有些脸色不自然。
蔡风早成真正的猎人,那双眼睛,绝对可以将对方的一点点变化都找出来,从这细而微小的目光变化中,他很清楚地知道了很多他想知道的事情。他本只是一种试探性的问话,是因为他一听鲜于修文问他怎么会还没死这一点便知道,鲜于修文绝对知道那一晚的事情,才会有此言一探,却没想到,对方被一试便露出了破绽。
“你终于拿到圣舍利了却心愿了,可是你不该做错一件事。”蔡风声音之中显出无限悲愤地道,想到凌伯的死,想到凌能丽的失踪,他心中的杀机便若烈火一般焚烧起来,而且越来越烈。
鲜于修文深切地感受到那由蔡风眼中所透出来的杀气,比吹过的北风更寒上数十倍,使得他不由得暗惊,他没想到蔡风在伤好之后会有如此可怕的气势与杀机,不由问道:“做错了什么事?”
“你不该杀死那无辜的老人,更不该绑走那位凌姑娘。”蔡风声音之中透出极为淡漠的杀机道。
鲜于修文脸色渐恢复正常,也变得极为冷漠地道:“可是你是否也同样做错了一件事呢?”
蔡风头顶的帽子再次上扬,风衣向下一降,那张极朴实,却极有个性的脸才真正地露了出来,不过看起来犹有一些苍白,显然是重伤新愈,而血气犹未曾有以前那么旺盛。
蔡风淡淡一笑道:“是吗?”
“你不觉得你不该一个人找到这里来吗?”鲜于修文眼神中杀机暴射,冷酷地道。
“那是你的认为,事实却还得看别的,你说的也是太早了。”蔡风不屑地道。
鲜于修文嘴角牵出一丝极为冷漠的微笑道:“我看你的确是作错了选择,我本来以为你早就死了,只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么一手,仍能够活着。不过,你实在是有些与众不同的胆量。”
“哼!”蔡风不屑地一声冷哼,目光之中神芒暴射,冷冷地问道:“你们把凌姑娘带到哪里去了?”
“你很在乎那个姑娘吗?”鲜于修文目光之中射出一丝极为嘲弄的眼神问道。
蔡风神色再一次变得淡漠,但声音却比在冰山中积压了千万年的玄冰更凉,道:“我会让你鲜于家族后悔做这一切。我更明白地告诉你,若是凌姑娘有丝毫损伤,你们鲜于家族将不会有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之上!”
“我鲜于修文不是被吓唬大的,不过敢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的却只有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真是叫天下人笑掉了大牙。”鲜于修文大感好笑地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今日便留你一命,让你看着你鲜于家族的人怎么死好了,相信你一定会后悔今日所说的这一些话。”蔡风变得极为冷酷地道。
“今日不是由你说得算,若是你能够活过今日再说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吧。”鲜于修文淡漠地道。
“哦,你以为今日你可以杀得了我?”蔡风似乎感到有些好笑地问道。
“那便试一试吧!”鲜于修文冷漠地笑道,他身后的数匹马上的人手已经全部搭在背后的箭壶之上。
蔡风知道,对方绝对可以在他跨越过三丈距离之内,可以发出这一箭,这每人一支箭的十数支箭,绝对不好挡,以他的武功若想挡下这些箭,并不是一件极难之事,但那他势必无法进攻,更别说去杀人。
蔡风的眼睛却眯成若刀锋一般薄的一片,他的目光便若两道极为锋利的剑,但他却没有动,连动手的意思似乎也没有,他的手依然插在风衣之中,沙面之上依然只是那双虎皮靴,但谁也不敢轻视这个极简单、极简单的动作。
鲜于修文也不能,因为他已经深深地感应到了蔡风身上涌出来的那股让他的心变凉的杀机,那种极为鲜明的感觉,让他有些气愤,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反正那种感觉极为强烈。
蔡风静静地立着,便像那静的胡杨,变成一种古老而且沧桑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