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修礼却有,鲜于修义也有,鲜于战胜也有,因此,也便与你鲜于家族之中的所有人都有仇了。”那人淡漠地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汉子有些骇然道。
“我说过你不配,你可以去叫鲜于修文来说话。”那人冷漠地道。
“朋友,你不觉得太狂了一些吗?”那立在马背上的汉子怒道。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话,也无不可。”那人冷冷地道。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那人神色一冷,说话间,整个身子便若一柄凌厉的刀向那神秘人标射而至。
那神秘人的眸子之中似乎闪过了一丝怜惜的神色,但却并没有任何动作,便像是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心动一般,包括那凌厉得可以将他劈成两半的刀。
那汉子的人像一柄凌厉的刀,而他的刀则更凶,更狠。
地上的黄沙便若是被一条巨蛇疾速游过,在那汉子划过两丈空间之时,黄沙极为迅疾地向两旁分开,而这条奔腾的巨蛇向那神秘之人疯狂地吞噬而来。
这一刀绝不容小看,也绝对没有人敢小看这一刀。
的确可算得上是一个高手,一个极好的高手,鲜于家族在沃野镇是个大户,而生于北六镇的人长年在击杀的环境中长大,其武功绝对不能够小看,他们讲来的绝对不是花哨,他们的每一个动作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将对手杀死。只有将对手杀死,这才是他们最大的目标,也是他们刀法的要旨。
这种只讲求杀人效果的刀法的确是很可怕的刀法,而使这种刀法的人本身便很可怕,因为他们的眼里、心里绝对没有软这个词,更不会心软,杀人对于他们来说,便像是吃饭,像是喝酒那般平凡。
这种刀法的杀气极重,那不仅是刀本身的杀气,更是这刀主人那浓缩的杀机,这种人想要杀一个人,他们的刀一般都极为坚定,一般都不会落空,而且都绝对的狠辣。
这神秘人的眼神依然那么清澈,便像是那蓝得发碧的天空,没有丝毫杂质,没有半分惊异与骇然,更没有半点避开的意思。
那出刀的汉子心中在暗笑,他在笑他的敌人竟是个疯子,一个不知“死”字怎么写的疯子,没有人会在他的刀下有如此轻松的感觉,至少他目前还没有发现有哪一个像眼下这个敌人一般轻视他而活得很好的人,这似乎是一个不改的定理,也是一个极为现实的结果。
难道眼前这个敌人有更厉害的后招?那汉子在心中暗想。
黄沙漫漫,像是掠过的大蛇,两丈多的距离并不是很远,绝对不是,但这一段距离却似乎极为漫长,至少那汉子这一刀有如此感觉,他竟发现自己的刀永远也无法抵达那神秘人的脑袋。
这不是真实,这似乎只是一种幻觉,一种极重的感觉,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他的动作无法抵达的地方。
他之所以产生他的刀永远也无法抵达对方脑袋的感觉,是因为对方的眼睛。
那人的眼睛是那般清澈明亮又毫无杂质,更让人心惊的便是那种像是涨潮一般疯长的自信。
那双眼睛之中的自信似乎
若流水般要溢出那人的眼眶,但却并未溢出,可是这已经足够感染任何人的情绪,包括那名刀手,也包括那柄杀人的刀在内,这绝对不会假。
那双眼睛之中不仅有让人心寒的自信,更多的却是一种近乎怜悯的悲哀。
那汉子知道,这绝对不是为自己悲哀,绝不是,那么悲哀怜悯的对象又是谁呢?
死亡似乎并不是一个很遥远的事,那柄刀横过天空,那抔黄沙便是死亡的坟墓,那只不过是谁死谁活的问题。
刀,只不过有几尺的距离而已,几尺的距离,便是死亡的呼唤,死亡的脚步声甚至都可以听得清楚。
可是那持刀的汉子却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眼神之中会有如此奇怪的神色,为什么会有这些呢?怜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