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冯刺史。
最终呵地一笑,摇头道
“是我想多了,轲比能定非我大军之敌人,他若是不识趣,寻个机会杀了就是。”
“轲比能可不是简单的人物,”这回轮到冯刺史笑着摇头,“他基本已经控制住了整个阴山,如今听命于他的控弦之士,足有五六万。”
关姬斜看了他一眼,然后扬起马鞭,指着身边的将士
“能与此等精兵相抗乎?”
冯刺史耸了耸肩。
汉独以强亡,真不是说说而已。
即便大汉已经分为三国,即便胡夷在边郡时不时作乱。
但中原混战几十年,从口锐减,周边胡夷有能力站出来真正挑战中原的,仍然是一个都没有。
就是内战外行的孙十万,也能把山越当成自己的人口来源。
只是越是这样,就越能衬托出兵败于檀石槐的桓、灵二帝的无能。
也就怪不得这两个家伙被丞相特意挑出来,写入了《出师表》点名批评。
轲比能连秦朗都打不过,他还能挑战凉州军?
所以自家婆娘确实是有说这番话的底气。
虽然语气平淡,但杀气已经若隐若现。
很明显,若是轲比能有妨碍自己南下的打算,她不介意在阴山大开杀戒。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不但是先帝和丞相的梦想,同时也是跟随了先帝数十年,始终不离不弃的关老君侯的梦想。
而现在,关大将军已经打算要替她的大人完成这个梦想。
遥想当年,阳安关城,关三娘子敛眉垂首,与冯刺史相约汉室兴复日,妾身叩首时。
这个女子,自从与自己成亲后,看起来变了很多,但心里的那份坚持,却是从未有过丝毫动摇。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坚持,所以她才对自己某些时候,某此事情,额外地宽容吧?
冯刺史思绪正在飞扬,突然看到几个塌眉丧眼的家伙,正畏畏缩缩地在外围徘徊。
他不禁有些疑惑。
“是我让他们过来的,就是想问问那场伏击的情况。”
关将军一边解释,一边翻身下马。
得到了示意的亲卫营临时停了下来,然后把外面的几人放进来。
这几个人,有胡人首领,有义从的军司马,皆是面色羞惭。
如果说,冯郎君在不少胡人眼里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那么,关将军在凉州军里,就代表着权威和敬畏。
他们过来后,有讲武堂出身的军司马偷偷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冯刺史。
冯刺史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看他,他吹了一声口哨,欣赏着草原的美好风光,喃喃道
“这风景真不错,应该吟两句诗才对……”
他又不是大汉丞相,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都抓在自己手里。
这等小事情嘛,让关将军处理就行了。
军事不决问关索嘛,很符合情理。
酝酿了一下情绪,冯刺史开始念道,“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正待训话的关将军当场就被憋了回去,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周围,沙如雪?
再抬头看了看天空,月似钩?
冯刺史咳了一下,大概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那边看看。”
说罢便借故离开了。
这种情况下,冯刺史留在这里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毕竟身为军中最高统帅,只要他在场,就代表着事情处理的最后拍板。
万一拍板以后,决定是错误的,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而若是他不在场,后面发现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就意味着还可以改回来。
这也是为什么领导总是很少轻易当场表态的原因。
因为他的一个态度,足以影响到底下人的许多想法和做法。
关姬有可能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