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几车礼物一摆出来,却是已经达到能让这些人家感到眼红的地步。 “郎君,到了。” 在偷窥者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车夫把车马稳稳当当地停在最不可能的这户人家前面。 然后对着车内恭敬地喊了一声。 马车车门被打开,下来了一位身着锦袍的郎君。 然后,不知是哪家正在偷偷观察的娘子发出了一声抑制不住的惊呼声。 无他,这位郎君委实是太过吸人眼球。 不但容貌俊美无比,而且在一身得体锦袍的衬托下,更是显得雍容华贵。 他不是二十来岁,锐气尽现的年青人,而是已经有了成熟阅历,懂得收敛却又无法遮掩该死魅力的小叔叔。 处于年青与中年之间,正值春秋最鼎盛的小叔叔。 徐步而行,沉静而从容地走向侧门的时间里,不少门缝里又多了不少女子的目光,亮晶晶地看着这边。 方才举手欲叩门,侧门就已经被打开了。 很明显,自家门前这等仗势,让这户人家的门房根本坐不住。 直到对方伸手欲敲门的那一刻之前,他都不敢相信,对方是真的来找自己主家。 “敢问这位郎君,你找哪位?” “烦请通报,同宗晚辈糜照,前来拜访糜将军。” 糜照说着,递上了一张拜帖。 门房一听对方自报家门,明显地就是一愣。 但见他迟疑了一会,这才有些不可置信地接过拜帖,仿佛直到这一刻,他仍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请,请郎君,等,等一会。” 门房有些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然后立刻转身飞奔向里面跑去。 不一会,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不顾仪态地奔跑出来,人未至,声先到: “贤侄,可是贤侄当面?” 糜照看着这位才五十来岁,就已是显得老态龙钟的族叔,饶是他心志坚定,仍是不禁有些感慨。 “侄儿照,见过族叔。” 老者快步走到糜照跟前,似乎忽又想起了什么,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掩面道: “贤侄何来?吾等一家,无颜再见你们这一脉。若是你是欲前来问罪,但请开口尽骂便是,吾绝不会还一语。” 糜照闻言,脸展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族叔何言?从祖(即糜芳)之事,吾身为后人,何敢轻言?此番照前来,乃是奉大人之命,前来探望族叔。” 此时糜芳已是死去多年,眼前这位老者,正是糜芳的儿子。 同时也是糜照之父糜威的堂兄弟。 老者听到糜照这番话,这才有些犹豫地转过脸来,将信将疑地看向糜照: “此话当真?你的父亲,难道没有怨恨过我们一家?” 糜照摇头: “大人说了,父辈恩怨,身为后人,不敢置喙。” 老者闻言,不禁仰天长长叹息: “老夫生前能听到这句话,亦欲惭恨至死是也!” 对于父亲糜芳的作为,老者身为人子,自然没有资格多说。 但对于受害者,糜家的另一脉来说,怎么责怪自己的大人都不过份。 因为正是糜芳的作为,导致了糜竺的羞愧惭恨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