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一下子打开,来人一身黑色紧身衣,及肩黑发,五官清冷,神色疏离,只有黑曜石般的眸子透出摄人的光。
显然是已经长大成人的冯殿容。
冯玉婷捂住嘴,哭出声。
冯殿容沉稳的向前走了几步,扑通跪在她身前。
“姑姑,我回来了。”
冯玉婷眼泪朦胧,又急切般的摸着冯殿容的脸颊。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冯殿容安抚好情绪崩溃的冯玉婷,出门找住院医生了解病情。
冯玉婷的主治医生是个德国人,他皱着眉头表示,依照国内的水平目前只有吃药保守治疗,不能根治。
如果送去国外治疗,兴许能有几分希望。
毕竟冯玉婷的病已经拖了五年。
冯殿容点头,对医生表示感谢之后,再次回到病房。
“姑姑,你想出国吗?”冯殿容轻声问。
冯玉婷脑海里却浮现,自己当初问冯殿容同样问题的那个场景。
冯玉婷:“殿容,我不想出国,我们已经分别五年,我的身体我最清楚,我不能再接受另一个五年。”
冯殿容将冯玉婷轻轻抱住,“姑姑,殿容听你的,我们这就出院。”
冯殿容刚回国,邮轮抵达平城就被清帮的人接住,紧接着就来了南城。
此刻,并无落脚的地方。两个人只能跟着清帮的人回到九洲寨。
高承弼早已接到冯殿容回来的消息,早早就等在巷子口。
车停,冯殿容抱着自己的姑姑下车,抬眼就看见了立在那里的男人,比起初见,岁月又给他增添了几分儒雅。
高承弼:“又见面了。”
冯殿容:“多谢收留。”
两人相视,随后淡笑。
冯玉婷两人依旧回到了当初她们刚到这里的小院子,梅红已经嫁给了清帮一个三把手,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
她也跑过来跟冯殿容打了个照面,猜到姑侄两人阔别重逢,肯定有体己的话要说,就识趣的离开。
冯玉婷:“殿容,我只是意难平。”
冯殿容听着姑姑跟她诉说这两年的事情,心头的恼怒越发猛涨。
冯殿容:“姑姑,我会杀了他,给您泄愤。”
冯玉婷:“都五年了,我其实都看淡了,我曾欠了他一条命,如今也还清了。”
冯殿容看着冯玉婷枯瘦的凸起颧骨的脸颊,不由心疼。
她的姑姑是多么骄傲,多么光彩照人的一个女人,如今却落魄至此。
夜晚,高承弼的院子里悄无声息多了一个人影。
高承弼出声:“知道你要来,茶已经煮上了。”
来人正是冯殿容。
她走进院子,朝高承弼浅笑。
“久等了,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