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园内,屋外的竹子莎莎作响,它们正在被风吹拂着,献上了夏日的颂歌。
微光掩映见,男人手里拿着一根木头刻得认真。
澄园是谢长云在京城外买的一处僻静的地方,说是园子,但可是比一些王府都大。
单单是屋外的竹子就占了好几亩地,更别说澄园内的果树农田,也是谢长云买下的。
南阳府说着尊贵,虽说也是开国元勋的功绩,到了谢长云这一辈也只剩下南阳府的名号,这澄园的里里外外,可都是谢长云在战场上杀敌换来的。
谢长云擅长用枪,这一双手也是长满了老茧,可以说除了这张脸看上去秀色可餐外,其余的地方可是和那些糙汉子一个样。
现下这双布满老茧的手倒是细心雕刻着,看上去是个簪子的形状。
真别说,这习惯舞刀弄剑的手,雕起木头簪子倒是有一套。
簪子的雏形倒是雕的差不多了,但怎么送人可是让谢长云犯了难。
自己现在要在军营里处理要务,一时半会倒也腾不出时间,只能日日夜夜真诚祷告希望列祖列宗能够保佑自己能够早日抱得美人归。
……
杨家老太君的生辰也是快要到了,这些日子可是把杨明兮忙得够呛。
虽说她们这里也就只忙活大房小姐的衣物,可是架不住谢且惠的请求。
“哎呀,你就帮帮我吧,好姐姐。”谢且惠嘟着嘴。
“要是,如果我不能够让你和我一起去的话,我这驴脾气,可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呢!”谢且惠拉着杨明兮的手,哀声祈求。
“我的好姑娘啊,我这样身份,陪小姐参加能行吗!”杨明兮也厚了脸皮。
“当然能啊。”谢且惠不依不饶。
“就算我同意了,夫人也不会同意。”杨明兮下了逐客令。
“那这样说,你就是同意了,身份什么的不过就是个摆设。”见杨明兮总算上了当,谢且惠心满意足的走了。
其实,如果是一个普通绣娘,谢且惠倒是不必这样低三下气的,但是通过与杨明兮的朝夕相处,谢且惠已经隐隐约约知道了杨明兮不论从谈吐还是样貌皆不输她,若是和她交好,日后定然日子会过的顺遂。
大户出生的孩子好像天生就有着这样敏锐的洞察力,这样的高敏感度似乎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其实,这也不怪谢且惠敏感。只是,杨明兮多活了一世,知道的东西,明白的道理,实在是比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懂太多了,这无疑能够吸引着身边的人和她交好。
杨明兮望着这个跳脱得好似黄鹂鸟的少女,倒是爱也得恨也得。
因为谢且惠几乎是日日来找她玩,管着绣坊的娘子倒是识趣得给她少了工作量,但是别人可就叫苦连天了。虽说现下还没有人和她嚼舌根,但是私底下的抱怨就算没有听到,她自己心里也是门清的。
所以谢且惠平日里带来的糕点果子,杨明兮也只是尝了几口,其余的都用来打点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