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阳总是分外妖娆,狭长的光束从天幕打下,照在男人俊朗的面容下,羽扇般的睫毛,盖住了男人的神情。
谢长云一脸阴沉地走在路上,脑中却又想起女子窈窕的身影,他已经彻查了那女子的身份,排除了敌国奸细的可能,但是又那女子身份又属实可疑。
谢长云猛地灌了几口酒,又故意将酒水撒到衣服上,给身旁的侍卫示意了一个眼神,便直挺挺地朝着绣坊走去。
傍晚的绣坊,人早已走散,只留下杨明兮一个人在做着完善工作。
手中的绣针一下又一下地穿过丝绸,绣出杜鹃盛放的情态。
砰的一声,似乎是有东西破裂的声音。杨明兮走出屋子,见到男人脸上泛着红光,冲入鼻腔的酒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杨明兮连忙将人扶起,不因别的,只因为她是她前世的夫君——谢长云。
男人长长的鼻息喷在杨明兮雪白的脖颈上,霎时间,将美人的面容染上淡淡的羞红,本就艳丽的面容又添上些许妩媚。
谢长云显然将她认作了侍卫,长臂搭在杨明兮肩上便沉沉睡去。
杨明兮此时也慌急了,将男人死拉硬拽,好容易才送到屋里的长椅上。
她回忆起前世,谢长云的酒量不好也就算了,还总是和那帮军中的汉子喝。每次一回来,还半推半就的同她做那档子羞人的事儿。
想到这里,杨明兮的脸已经红透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男人的眼已经恢复了清明,微微睁开的眼睛,正在细细打量着她,仿佛要将她的遮羞布也一齐扒开,直看内里。
忽然手臂传来剧痛,低头才望见谢长云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杨明兮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摇动男人,“公子,公子,你喝醉了。”
谢长云这才悠悠“转醒”,感受到自己手中握住什么东西似的,连忙松手,猛地起身,又对杨明兮行了礼。
“在下醉酒,不小心误入此处,”谢长云的眼眸低垂,仿佛做了什么弥天大罪似的“是在下孟浪,还弄疼了姑娘的手臂……”
“还望公子日后谨言慎行,切莫再做出这等孟浪之举了。”杨明兮不等谢长云说完,便脚底生油般,离开了绣坊。
只留下男人望着女人的身影,仿佛在回味些什么。
……
杨明兮回到房内,照着镜子,才发现自己已经是霞红满天,心脏此时已经砰砰直跳。
一下又一下地梳着乌黑浓密的秀发,可却不见着丝毫的睡意,怀着复杂的心情,杨明兮终究还是进入了梦乡。
显然,另一边的谢长云却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刚才又再次捋了捋事情的经过,这女子肌肤光滑细腻,光洁如雪,皮肉虽紧实却不似常年练武之人有着众多肌肉。
可若是再心大的女子也不可能有陌生男子对自己做出这样举动还这般淡定的。
“那个绣娘的身世,必须彻查。”
“是,主子。”
杨明兮,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