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主仆二人也没叫轿子,打着把伞就出门了。
正是夏季最为闷热之时,街上人却不少,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许陆尘不由得感慨,人间和地府就是不同。人间的热闹是真热闹,鬼市里待的都是直球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她也不拘着晓红,每每到了小吃摊子,都会由着晓红去买。
别的不说,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现在的许陆尘,就是钱多。
这也是府里女眷都眼红她的其中一个原因。
许陆尘这次出门,穿的极为低调,一身素色宽袖长裙,腰间没有佩戴任何饰物,就是发间也只是别着一根玉簪。
可就是这样,也惹得行人纷纷注目。
等终于买好成衣,出了绣衣坊时,晓红两手都捧满了东西。
二人进了一家茶楼,打算歇歇脚。
也就喝了几杯,就见一个身着胡服的女子进店,大揦揦地直接在她们桌落座。
女子蹙着眉上下打量许陆尘,眉眼灵动,抿着小嘴,“你就是许陆尘?”
也不等人回答,又说道:“我跟了你一路了,你也别想糊弄我,大家都说你是。”
许陆尘道:“我也没打算不承认。”
女子哼了声,又气恼道:“都要大婚了,不在屋里待嫁,还在外面瞎逛什么。”
许陆尘好笑道:“买衣服。”
女子道:“没有下人吗,用得着自己出门买。”
晓红觉得对方失礼极了,关她何事啊。
晓红不满道:“在这呢,我也是出来了的。不知小姐是哪家府上的,不曾认识。”
女子似乎意识到什么,有些赧然:“我是瞿伊伊。”
许陆尘颔首,“瞿姑娘。”
瞿伊伊听闻,眸子左右转了转,有些不自在道:“你也别叫我瞿姑娘,听着怪怪的,你和淞哥哥一样叫我伊伊吧,谁叫你是他就要过门的妻子呢......”
瞿伊伊越讲到后面,声音越小,眼神都不住往下撇。
许陆尘心下了然,她过去也有所耳闻。
葛应淞父亲定国公葛威,早年间有一得力部下,后来不幸命丧战场,膝下只有一个小女童,又苦于家中无人,只好托付给葛威。
这个女童,应该就是面前的瞿伊伊了。
许陆尘回她道:“好。”
瞿伊伊已经把不高兴写在了脸上,她又抬眸看向许陆尘道:“我不喜欢你。”
许陆尘:“行。”
瞿伊伊:“......”
晓红:小姐,您才是真正的直球子。
瞿伊伊又道:“淞哥哥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如果没有你,我才是会和淞哥哥在一起的那个人!”
许陆尘:“......”
晓红:“?!!”
高度戒备!高度戒备!情敌上门了!
瞿伊伊见许陆尘脸色不变,怒瞪着她,又说道:“我们曾经一起在塞北跑马。”
许陆尘想起那个半夜往她榻上爬,美名其曰守夜的男人,喝了口茶,眉眼微抬:“可是我有圣旨。”
瞿伊伊:“我们还一起弯弓射猎!”
许陆尘:“我有圣旨。”
瞿伊伊:“淞哥哥给我串兔子串鱼肉串猪后腿!”
许陆尘:“我有圣旨。”
瞿伊伊:“串羊肉烤羊排!”
许陆尘:“你要看圣旨吗?”
瞿伊伊:“?!!你!!”
许陆尘:“我邀请你。”
瞿伊伊气愤,圣旨是吧?!就只知道说圣旨是吧!
她、她、她还真没有...
她别过头:“谁要去看!”
许陆尘:“明天来。”
瞿伊伊:“去就去!”
说罢又感觉像是失了场子,左右瞄了瞄,手胡乱指着桌上堆着的糕点盒子道:“吃的喝的,一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