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跟别人生孩子？”
“你呢，孩子多大？”他避开我的问题，转头问我。
“五岁。”
“那不是要上小学了，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金钱，人脉，和亲子关系的恶化。”
“你懂得不少嘛。”我有点佩服，他居然连亲子关系的恶化都能想到。
萧景寒笑道：“我姑娘刚一学会走路，我就考虑到了幼儿园，她刚上了幼儿园，我就考虑到了小学。以她现在的性子，我想至少得六年吧，她会看我很不顺眼。”
“才六年，你到底是自信还是不自信？”
“时代变迁太快，课本早就不是我们印象中的样子了，我只自信能教她小学六年的知识。”
谁说不是呢，小学六年父母肚里还有点墨水，还能跟孩子争得鸡犬不宁，再稍微难一点，反过来被灌输知识的，就是父母了。真是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已千年。
“还是打算在厦门念小学吗？”听我不语，萧景寒又问。
“不然呢？”
“带到深圳来吧，我养。”
我煞是一惊，他养？
“我这次的项目只是跟华为合作，已不属于他们员工了。刚回来的时候有办了公司，运营得还算可以，所以多养一个小孩，应该不成问题。”
没听错，他真是这样说的！
我偏头看着他，他两眼直视前方，一手轻轻握着方向盘，车子在继续往前开。
脸上平淡的表情，就跟请吃一顿饭那么简单。
不管真假，这番话的分量也实在是太重了，何况萧景寒还有一个孩子，他的孩子还有母亲，他们家还有一番伦理。更何况我觉得，他是不是因为刚刚冲我凶了，现在冷静下来，心头愧疚，想要弥补之类的。
“呵...”我官方一笑，想说点什么，又咽了下去。
他瞄我一眼，“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再更何况，我跟萧景寒之间，也才刚开始得模棱两可的。
两座大山突然结合，要磨合多久才能成为彼此想要的形状呢？
我不知道。
或许是我纠结的情绪蔓延到他那去了吧，萧景寒也开始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多久到达酒店，萧景寒帮我提着行李箱，我去前台办手续。
办好过后，他又帮我把箱子提上楼。
门开后，我把箱子拉开，先把洗漱用品挨个摆放到洗手间。
“公司离这远吗？”他在房间边转悠边问。
“不远，隔壁楼。”
他听着就去撩开窗帘，看了看，才稍微放心了一点，“那就好，你酒量怎么样？”
“怎么了？”
“喝不得不要硬喝，年会这种事情，最容易胡喝了。”
“你是怕我喝醉吗？”
“是怕你喝醉了又哭，让别人捡了便宜怎么办？”
“......”
这人总是每每撒下一米阳光，又同时埋下一片阴影。
我不接话，蹲在箱子旁看下午要讲的稿子。
萧景寒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站在我面前，又吩咐道：“还有，别轻易相信那些男同事，男人和女人看待事情的角度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你不也是男人吗？”
“我不一样！”
我抬头，明知故问，“有什么不一样？”
“反正对你不一样。”
“那对别人就是一样的咯？”我又想到了他孩子的妈！
他蹲下来摸着我的头，说：“想哭的时候，忍着，等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