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一脸决然，她指向皇后：“奴婢并非是被贬出未央宫，而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前往冷宫，找寻机会毒死贤妃。”
“因为，因为娘娘说，贤妃既然想要毒死明瑶公主，那她便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毒死贤妃娘娘！”
冬梅话音一落，登时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要按冬梅的话如此说，倒也能解释得通了。
楚明瑶咬紧牙关，瞪着冬梅怒骂：“你胡说！我母后才不是这般人，贤妃这毒妇哪值得母后去动手。”
皇后倒是淡定从容，她皱眉轻斥楚明瑶：“阿瑶，住口。”
“母后……这奴才冤枉您。”楚明瑶满脸的委屈。
皇后将楚明瑶揽在身后，面色平淡地对众人说：“诸位，本宫若要指使这宫女下毒，那本宫也得先有毒源吧？”
“依照陆公子所言，这毒烈性极强，可不似常见的鹤顶红鸩毒，非常人可得。本宫一介后宫妇人，从何得来这般猛的毒药？”
“何况，此次被害的也不止贤妃一人，连婉嫔也差点遭殃。本宫与贤妃的确有新仇旧怨，可与婉嫔却无冤无仇，本宫也没道理要在这时去毒害一个在冷宫里被关押了十几年的婉嫔。”
皇后说得头头是道，众人瞬间无法能够反驳。
沉默许久的萧玄宁这时候站出来了，她朝皇帝屈膝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陛下，阿宁也有话要说。”
皇帝扶着额，疲惫不堪地摆了摆手：“说吧！”
萧玄宁道：“阿宁觉得皇后娘娘说的没错，此次下毒之人的目标很明显，分明是想除掉婉嫔和贤妃。皇后娘娘如若想杀掉贤妃，没必要拉婉嫔一起下水，这不合乎常理。”
程贵妃不甘示弱地回嘴：“说不定皇后娘娘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也在婉嫔的饭菜里下毒，意图混淆众人视听呢？”
萧玄宁笑了笑：“那皇后娘娘就该毒死冷宫里所有嫔妃才是，这样不是更省事，一了百了吗？”
程贵妃一噎，张牙舞爪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贤妃是被她的同伙害了呢？”萧玄宁的脑海中登时浮过秦国公夫人李氏的面容。
她回忆起自己头回见到婉嫔时，婉嫔口中咒骂着李氏的闺名。
再到后来，婉嫔也曾透露过她和程贵妃的宿恨。
不过当时被婉嫔一语略过，她也不好再过问。
如今看到程贵妃步步紧逼的行为，再将婉嫔、贤妃二人之间的事情串联起来后，萧玄宁心中隐约有了大概。
程家，李家，范家，三个世家大族都是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贤妃母女上一次毒害楚明瑶，很大概率也是受了程贵妃的蛊惑。
婉嫔被害，十有八九是因为她前去探视后便暴露在程贵妃面前，为了以绝后患，程贵妃一定会除去她。
而贤妃已然是颗废弃的棋子，程贵妃想除去她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这个节骨眼上对她俩动手，实在不像是程贵妃这种聪明人能做出来的。
所以，嫌疑最大的一方只能是李家了。
皇帝愣了愣，反复呢喃道：“同伙？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