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之似乎感受到萧玄宁低沉的情绪，端详了她半天后，不禁问道：“刚刚在冷宫里是不是发生了啥事，你怎么一副死了夫君的样子？”
萧玄宁忍住想翻他白眼的冲动，闷闷道：“我们回你的甘凉殿说吧，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陆行之耸了耸肩：“行。”
另一头，顺天司。
雅室里，秦暮寒手捧着一杯刚沏好的上等乌龙茶，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
凌云则坐在他的对侧，挑眉轻笑：“秦公子，考虑得怎么样了？”
秦暮寒放下茶盏，抬眸紧盯着依旧戴着面具的凌云，冷然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凌云玩味地望向秦暮寒，半晌，他蓦地一笑：“秦公子要是不信，就不会找上我们顺天司了。”
“你说是吧？秦公子。”
秦暮寒剑眉微蹙，指尖一下一下地轻敲茶碗，一言不发。
须臾，他才缓缓开口：“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要求，但你们也不能越界。”
凌云淡然一笑：“秦公子放心，顺天司做事，从不强人所难。”
“哦对了，听说秦公子有一未婚妻？”安静了片刻，凌云又突然问道。
秦暮寒一怔，少女的音容笑貌瞬间浮现在脑海中，挥散不去。
思绪回转，他面色平淡，声音清冷得不带有一丝温度：“凌云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凌云敛声屏气，渐渐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我知道秦公子为何要留下这门亲事，但我希望在我们的合作达成之前，秦公子能答应我一件事。”
“这也是唯一一件无关顺天司，我个人求秦公子的事。”
秦暮寒指尖一顿，有些讶异地抬眸多看了眼凌云：“凌云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无论你要利用她做什么，绝对不能伤害到她，否则...”凌云眸光幽沉，眼底划过一片冷冽。
秦暮寒愕然：“你们...认识？”
凌云撇过头，一脸缄默，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静默了片刻，他才自顾自的说了一句：“都是我欠她的，该还。”
秦暮寒不明所以，但他还是应承道：“放心，我不会对她如何。”
“那就多谢秦公子了，秦公子想要的真相，很快也会浮出水面的，合作愉快。”
秦暮寒微眯了眯眼，轻笑一声：“合作愉快。”
“天色不早，那秦某就先告辞了。”秦暮寒突然想起了今天托付给萧玄宁的事情。
没有意外的话，她应该已经办成了吧？
凌云抬手示意，“秦公子，请。”
秦暮寒走后，玉烟才慢悠悠地从凌云背后的屏风里走出。
“公子，玉烟有一事不明...”玉烟踌躇了一下，有些担忧地说：“公子为何会选上秦国公府家的大公子呢？他虽贵为国公府的嫡子，可到底还未继承衣钵......”
“快了，”凌云打断玉烟的话，他望着窗外月明星稀的夜景，笃定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他现在只是秦家的大公子，可不代表日后他就不会位极人臣，成为北泽皇族手中的一柄利刃。”
“我有预感，他将会凌驾于秦国公之上，比他父亲做得更出色。”
“所以玉烟，你还是太小看他了，能隐忍杀母仇人十几年的人，岂是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凌云转身望向玉烟，谆谆教导道。
闻言，玉烟福了福身，恭恭敬敬地说：“玉烟明白了，公子放心，玉烟定会辅佐好秦公子。”
“嗯，阿宁要是有再过来，记得知会我一声。”凌云又嘱咐了一次。
“是。”
“什么？！华阳长公主才是你的亲生母亲？！”甘凉殿里，传出了陆行之的一声惊呼。
萧玄宁瘫坐在椅上，略显沉重地点了点头。
陆行之霍然起身，俊秀的脸庞难掩震撼之意：“难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