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秦家。
“大公子！”小别院里，看门的婢女小桃见是秦暮寒，忙朝他盈盈一拜。
秦暮寒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往小桃身后的屋里探去：“夫人怎么样了？”
小桃笑着说：“大公子放心，夫人嗓子好多了，这会儿应该正在午休呢！”
秦暮寒垂眸，一脸的漠然：“既然在午休，那我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
话音一落，秦暮寒转身就要走。
这时，秦嫣然忽地推开门，冲他喊了声：“大哥！”
秦暮寒回头，眼底闪过片刻的厌恶：“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娘都念叨你好几天了！自从娘被张姨娘那贱-人害得又禁足之后就一直不见你来看她，你真有这么忙嘛？是不是父亲又对你说了什么娘的坏话了？”
秦嫣然丝毫没有察觉秦暮寒脸上的异色，拉起秦暮寒的袖子就要将他往屋里拽。
秦暮寒默默挣脱开她的手，随口敷衍了句：“最近是有点忙，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娘好多了，她这两天就眼巴巴等着你来看她，你终于来了。”秦嫣然说着就打开了寝屋的大门。
李氏这时刚好起身。
秦暮寒上前，恭恭敬敬道：“母亲。”
“暮寒？你怎么来了？”李氏一惊，手里握着的茶杯差点掉落。
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秦暮寒见状，不禁挑眉一笑：“怎么了母亲，我来看您，您不喜欢吗？”
秦嫣然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对啊娘，前两天你还念叨大哥不来看你，怎么这会儿见到大哥反而不太高兴呢？你不会是在生大哥的气吧？”
“瞧你俩说的，娘这是好几天没见到暮寒了，一时间过于激动没反应过来嘛。”李氏强颜欢笑道。
自从张姨娘一事发生后，她夜夜都在做噩梦。
梦里，死去的周大夫人就牵着秦暮寒的手站在她面前，怒斥她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这种梦，已经反复做了三四天。
只要一闭上眼，都会是这样的场景。
一旦想起梦境里的画面，李氏发现自己压根没法去面对秦暮寒。
总觉得秦暮寒一定知道点当年的真相。
可骤然一回神，李氏发现秦暮寒仍旧像往常一样毕恭毕敬地唤她母亲。
李氏的心里稍微平衡了，这么想着，她朝秦暮寒招了招手：“暮寒，快过来，都几日不见了，让母亲好好看看你。”
“母亲，暮寒有个问题需要母亲解答。”秦暮寒上前，半屈膝在李氏的身旁。
他定定地看着李氏，眼神里寒光微烁。
李氏亲密地拉起秦暮寒的手，笑着问：“什么问题？”
秦暮寒道：“周大夫人是谁？”
李氏面色一僵，下意识地握紧了秦暮寒的手心。
她唇瓣微颤，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对啊娘，你可是爹的发妻，这周大夫人又是谁？怎么张姨娘那老贱-人叫她大夫人？”秦嫣然近日从婢女口中得知了这件事的细节后，内心也是疑惑不解。
李氏抽回手，皮笑肉不笑道：“都死了快二十年的人了，提她做什么？”
“可是！”秦嫣然话音未落，李氏慌忙打断她：“没什么可是！这不是你和你哥哥该关心的事！”
李氏一顿，面容陡然变得狰狞：“这周氏就是个罪人，合该被所有人遗忘，你们无须知道她是谁，只要记住这个人是秦家的禁忌，没事就别提起她，尤其是在你父亲面前。”
“明白吗？”
李氏变了脸色，厉声喝道。
秦嫣然被李氏的反应吓了一跳，她愣了愣：“知道，知道了……”
李氏偏头看向秦暮寒。
秦暮寒垂眸，语调里不带有一丝温度：“暮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