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张玉楼稍稍洗漱一番躺在了床上。
“叮咚”
手机传来一条信息。
“楼子,别忘了明天去医院。”
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张玉楼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又是一年寒假,又要过年了。
眼角扫过床头柜上一张照片,照片中,一对年轻夫妇抱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在幸福的微笑。
距离你们遇难已经十二年了啊,这么多年了,我也挺想你们的。
床上,一个孤单的少年蜷缩在一起,进入了梦乡。
隔壁,杨小胖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个相框,怔怔出神。
当张玉楼再睁眼时,已是半夜。
随后,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厨房,一番锅碗瓢盆叮当乱响,这才满足的坐在老旧的桌子旁,手里捧着一个寻常家庭用来洗菜的大钢盆,吸溜吸溜的吃着面条。
盆里十分惨淡,除了面条,只有两根可怜的白菜飘在面汤上,上面星星点点的泛着一点点油花,算是仅有的荤腥。
张玉楼一手托盆,一手拿筷,眼睛透过窗户看向远方。
此时,整座城市已经没有了白天的喧闹,除了市中心商业区灯火通明,其余地方只有路灯和极少数24小时营业的小商店还在工作。
他所在的这个小区更是漆黑一片,连路灯都是稀稀拉拉,还坏了好几个,也不见有人来修。
小区位于秀水城南,早些年他的父母掏空了积蓄在这里买了一套两居室的楼房,70多平,不大,但也够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
秀水城在很早之前就发现了煤矿,因为储量不大,零零散散的遍地开花,所以也没怎么引起上面的注意,这种情况却滋生出了一些当地的“隐形”富豪,靠着私自开挖煤矿实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摇身一变,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善人,成功商人的典范。
他现在的房子就是某位煤老板成功洗白后开发的小区,买这里房子的很多都是当年在煤窑工作的工人,因为产煤,广告语也是产权期内供暖免费,他的父母也是煤矿工,母亲还好,在办公室做文职,父亲则是勘探工,需要经常下煤窑。
在他七岁那年,不幸发生了,由于煤矿开采的太深,已经严重超出了承载上限,发生了坍塌,他的父亲当时正在煤矿下面工作,被埋在了里面,母亲也没能逃过一劫,连同建在煤矿上面的一排办公用房一同沉到了地下。
这种规模的矿难引起了全国的注意,政府立即组织抢救,只可惜这座煤窑挖得太深了,前前后后救援队持续工作了一个多月,只是挖到了坍塌下去的房屋。
为了避免二次坍塌的风险,救援队无奈撤出了矿难区,一来二去,就不了了之了,张玉楼的父母就这样长眠在了那里,连同其他73个矿工,不见天日。
张玉楼连同其他矿工的孩子就这样成了孤儿,包括邻居杨小胖,好在政府最终收容了他们,一直到他十八岁,俩人这才搬回了自己曾经的家。
俩人也算争气,考进了这座城市里唯一的重点大学。
圆月当空,漆黑的夜晚一片雪亮,点点星芒散布,一道在黑夜中闪烁着灰黑色光芒的光幕突然出现。
张玉楼揉了揉双眼,又开始了吗?
自从27天前自己突然食量大增,第一次半夜饿醒时就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现象,就像是天上投下一缕光柱,又或者是有人在天上冲着地面浇了一壶滚烫的开水,光幕表面扭曲变化,黑灰之气翻腾折射,像是鼓胀的气泡,又像是破碎的玻璃。
与夜幕的黑格格不入,异常醒目。
就在他端着面盆看着窗外的奇景时,在光幕不远的一个昏暗胡同里,几道人影闪过。
“鹰,人员已就位,撤掉监视,观察周围居民情况。”
“收到”
一架小型无人机升空,悄无声息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