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恒变了人似的,不追鸡,不撵狗。每天拉着妹妹去自家宅子转转,坐在门槛上看天空,白露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白露只知道,有哥哥在,自己能吃饱。每次宋梅做饭的时候,白恒便跑去厨房“帮忙”。陪奶奶说话,给爷爷递柴火。然后白露就可以有两顿饭吃了,而且是他们吃什么,她便吃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霞身子养的差不多了,不再整天头昏脑胀的。孕前三月,王霞每次怀孕都很辛苦。
她一直挂念着,寄养在老白家的两个孩子。白景平说他下班送白景安回去的时候,在院子外面偷偷听过,白恒白露很乖巧,还会帮家里干活呢!
虽丈夫一直这样保证,她还是心神不宁。天气转凉了,正好她做的两个新棉袄,可以给孩子们送去。这么想着,便跟刘翠花招呼声,便往白家村走。
路边的树叶已经变成金黄色,落叶知秋,又是忙碌的季节。王霞一边在心里想象着自己与孩子重逢的情景,一边加快脚步。
“敢偷我家胡萝卜,看我不打死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王霞被一阵骂声拉回思绪。一个二十左右年轻的女子,追着两个孩子一边骂一边挥舞着锄头。
两个孩子被吓得拔腿就跑,女孩鞋子掉了想去捡,看到后面追自己的阿姨手里的锄头,又不敢回头。
王霞看的心里揪心的疼,因为被追赶的两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啊!这时的白恒穿着一件到膝盖位置,带有补丁的外套,因为太大,跑起来总是会绊着,几次差点摔倒。
白露鞋子都跑掉了,嘴里喊着:“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不要打我!”王霞顾不上自己的身子,发疯似的追上去,一把夺去女人手里的锄头。
“来,你给我说说,多大仇,值得你这样对待两个孩子!”王霞因气愤全身颤抖,眼中泪水不停的打转。
女人看着眼前愤怒的女人,翻个白眼不屑:“你是哪棵葱?拦河坝都没你管的宽,我打我家孩子,挨你啥事!”
白恒认出王霞,只是不想喊她,看两人僵持,穿过两人,把妹妹鞋捡起来,帮妹妹穿上。
王霞看儿子漠然的眼神,心如刀绞。“恒儿?小露?”白露听到有人喊她,一脸迷茫,眼前的女人她并不认识。白恒不理她,拉着妹妹继续跑。
拿锄头的女人听到她喊出孩子的名字,心里也是一慌,“你认识他俩?”王霞很疑惑,“你刚才说他们是你家孩子?你是谁?”
“哎哟哟,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嘛。”女人整理一下衣服,笑得有些不自然:“我啊,你可以叫我燕芳。”
燕芳,王霞努力回忆,原来是白景安定过亲的青梅竹马,年前就准备结婚了。“赵燕芳,我记得你还没嫁过来吧?”
赵燕芳听出讽刺味来了,不过自己不占理,只得硬着头皮哄着:“是啊,嫂子,你看这不是这阵子忙吗?阿安又没空管地里的事,白叔腰又不好……”
王霞心里担心俩孩子,不想多说什么,就往白家走去。赵燕芳扛着锄头跟着,一边叽里呱啦的说着,俩孩子多淘气,她刚才只是吓唬吓唬而已。
还没进到院子,就听到宋梅的骂声和白露的哭声:“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又偷胡萝卜,这胡萝卜是留着卖钱给你叔娶婶婶的,都让你祸害了!看我不打死你…”
接着就是棒子砸在地上的声音,王霞一脚踹开虚掩的大门。“你这是要干啥!”宋梅看着气势汹汹走进来的人,傻了眼,一时忘了手中的动作。
此时白恒白露被罚在院子里跪着,白露手里还紧紧的攥着沾着泥土的胡萝卜。看到王霞,白恒再也忍不住哭出声。
“我的孩子!”王霞扑过去抱住俩孩子,白恒在王霞怀里哭的不能自已。三人抱着哭一会,王霞平复好一会儿,才起身一把把木棍抢过来。
“两根萝卜你至于吗?在田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