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打包好行李,到刘翠花家时,他们之前住的那个房间已经收拾干净。旁边多放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个茶瓶和两个小碗。
刘翠花远远的看着白景平收拾东西,并没去帮忙,“不是说不让阿霞再受罪了吗?不是只要一个娃就够了?”白景平脸一下就红了,闷头干活,“我说啊,娃多热闹,等小恒长大有个伴,挺好。”
这个时代谁家都有个三四个孩子,多子就代表多福。像白景平之前说的只要一个孩子,刘翠花就嗤之以鼻。王霞又怀孕,她其实挺开心的。三个女儿只有这个嫁在自己眼前,疼的也更多了点。
刘翠花看着抱着儿子的王霞开着玩笑:“你这地还挺壮啊!一个接着一个的!”王霞娇羞的瞪一眼自己的母亲,把儿子丢给她抱,自己去收拾被褥。
在集上住更方便些,王霞不用在家瞎担心生意,还可以搭把手。四五个月的孩子刚会翻身,带出去放在簸箕里偶尔晃晃,白恒自个玩的很开心。
王霞自怀孕开始,体温就偏高,别人已经穿上大棉袄二棉裤,她只需要薄薄的小袄就行,干活累了,还可能出汗。肚子里的小家伙随着月份越大越闹腾,王霞整个孕期不是在吐就是在疼。
白恒过的第一个年,天上下着鹅毛大雪,一觉醒来地上屋檐上堆着厚厚的雪。一片银装素裹很是好看,小白恒害怕炮声,却还是忍不住探出头看天空飘落的雪花。
年初二,王云和王月回娘家走亲戚。“小霞你真有福气!一年一个娃儿!”王云是真心羡慕,她最怕过年看别人儿孙绕膝的场景。王月知道大姐的处境,不知道怎么安慰,便跟着一块打趣自家妹子。
三姐妹好久没聚在一起了,一会儿说小时候的趣事,一会儿吐槽在婆家的糟心事。快到晌午的时候,有其他亲戚过来,姐俩儿去厨房帮着做饭,留王霞招呼客人。
王虎辈分大,也不知道从哪开始论的,王霞小时候就没见过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只听说吃百家饭长大的王虎救过不少人。
刘翠花不记得自己父母是哪里人,打记事起,自己就是大小姐旁边的丫鬟。虽说是丫鬟,跟着大小姐一块长大,那也是锦衣玉食。
初二过来走亲戚的,都喊王虎叔,他们都是父辈或自己受过王虎的恩情,跟着上一辈称呼。王霞和比自己父亲大小差不多的哥哥们聊着天,逗着喊她“姑奶奶”的小娃玩。
“姐,你忙着呢?叔,过年好!这我大哥和霞姐结婚了,咱们也是一家人,我爹啊,怪我去年没过来拜年,你不知道啊,追着我打呢!”院里人聊的正好,突然门外响起另一道声音。
王霞定睛一看,是白景安。这是稀客,自己在白家村的时候都不说话的主,怎么会来给自己的爹拜年呢?想到那天听到的对话突然想开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看他要干什么吧。
这么想着,王霞笑着去把小叔子迎进院:“这大年初二的,你不去你舅舅家看姥姥,怎么到我爹这来了?”
王虎之前打过仗带过兵,现在又在大队工作了二十几年,啥人没见过,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攀关系的。
大过年的,涂个吉利,也没给脸色。“来,景安啊。你说的对,咱们的确算得上一家人。大老远过来了,别站着了,来,吃花生。”
白景安把带的一包白糖一包红糖放到堂屋桌子上,才又回到院子里跟他们聊天。院子里的人,也是四五十岁的人精,不是做生意的,就是在村上当干部的。有了外人,他们聊天内容自然而然的改了方向,最后张罗着打牌,坐等吃饭。
王霞懒得看他,抱着儿子到厨房,“娘,我给你说啊,那天我想去白家拿我们寄放的腊肉,你猜我听到了啥?”王月是个急性子,听到有八卦的味道立刻兴奋,“说啥了?”
王霞把那天听到的话,从头到尾复述一遍,没有添油加醋,就事论事。刘翠花不管三个女儿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