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的日历又翻过去了一页,我揉了揉有些发懵的脑袋,试图想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撕去了上一页。
直到文达敲响我的房门,我还是没能拾起那段记忆。
“该去训练了,你脸色很差,没休息好吗?”她穿着墨绿色的长裙,慢慢的朝我走来,我觉得哪里不太对,歪着头努力的回想。
脑袋突然像是要炸裂开了一样,我指着文达,嘴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然后就在文达的惊呼声中倒了下去。
“娜塔,娜塔,你没事吧?”有人在呼唤我,好像是阿利亚,她的声音忽远忽近,让我心绪不宁。
我不知道这种时候为什么身边会传来阿利亚的声音,所以一直拼命的想要睁眼,可大脑的痛感还是没有消失,我就像生了一场病,又一次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过来是在一个夜里,阿利亚趴在我的床边,银色的头发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一条美丽的小河。
四周熟悉的环境让我心里一下慌了起来,我什么时候被送回了英国。
或者,我到底有没有离开过这儿?
回想起自己在美国的记忆,好像蒙上了一块白纱,是谁每天帮我撕下了日历?文达那条绿色的裙子为什么和米勒娃小姐的那么像?我,到底是怎么离开的英国?
眼泪直直地砸在了手背上,心中的恐惧像是潮水,越涨越高。
“娜塔,你醒了?”有人打开了门,看着坐起来的我,好像也并不意外。
“阿尔,你会解释的对吧?”在意识到自己根本没离开的一瞬间,我就知道了一切都是阿尔的计划。我想假装镇静,但此时此刻我更在意盖尔究竟怎么样了。
他漂亮的眼睛里露出了几分歉意,指了指门口便转身离开了。我看了看还在熟睡的阿利亚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心翼翼的下床跟了出去。
我和他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抱歉,娜塔。我不能让你去……”
“为什么?”
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在盖尔被捕以后,我的脾气越发急躁。这已经是我不知道第多少次打断阿尔的话了。
“因为如果你真的去了,不管你的计划有没有成功,不管你有没有救出盖勒特,你都会因为违反巫师法被抓起来!”阿尔的语气格外强硬,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但是我能感受到他语气里满满的担心,他是真的把我当作家人才会这样。
我扶着身后的墙慢慢地蹲了下去,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担心,眼泪顺着脸颊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
我听到阿尔叹了口气,他朝我伸出了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开口道:“你放心,盖勒特他没事。”
我倏的抬起了头,手胡乱地把眼泪抹了一把问道:“真的吗?盖尔他现在在哪儿?”
他将我拉了起来,有些无奈的说:“他在哪儿谁也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没事。在往欧洲转移的时候,他逃跑了。”
他说着递给我一张报纸,上面赫然印着“格林德沃在转移途中逃跑!美国魔法部能否承担相应的责任?”
我紧紧的捏着那张报纸,心一下子空了,刚刚憋回去的眼泪也蠢蠢欲动,我再不顾及周围,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阿尔似乎料到了我的反应,一边叹气,一边抽出了几张纸为我擦拭泪水,倒是刚刚还在睡的阿利亚被我这一出惊醒了,看到我坐在地上大哭,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得知盖尔逃出来以后,我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长达一个月的担忧全部化作了眼泪,在那个夜晚痛痛快快的流了个干净。
我曾试着联系过盖尔,可是都失败了,娜奥米给文达寄出的信也基本因为无人签收被退了回来,我想这大概意味着盖尔已经和文达取得联系了。为了防止我胡思乱想,阿尔劝我留在他身边。
“既然盖尔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