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我就忍不住要去捂住他的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在这么多年过去以后对着阿尔说出这句话。
可他只是用眼神示意我别动,然后重新将目光放在了阿尔身上。
阿尔抬手揉了揉眉心,他轻轻的靠在身后的沙发上,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睛看着盖尔问道:
“盖勒特,你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回到过去吗?”
时间好像也随着这句话停止了,我看着盖尔的笑意逐渐消失,最后也泄了劲瘫在沙发上。
“我看到你在德国做的事了。但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所以我支持你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只是我不会和你一起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盖尔,不要再纠结于过去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阿尔就站起身去了厨房。
我没敢去看盖尔现在的表情,但我能猜到,不会有多好。
我没想到即使安娜在那场意外中牺牲了,即使他带着老魔杖离开了,即使已经过去了七年,盖尔仍然在等着阿尔和他一起实现梦想。
没人说话,木柴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和阿尔做饭发出的叮当声混在一起,便是房间所有的声音。
“晚上吃什么?”
长久的沉默后,盖尔毫无征兆的冒出了这样一句话,好像之前的演戏,无言都未曾发生。
阿尔似乎料到了他的反应,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说:“土豆泥,牛排,还有布丁。”
盖尔满意的点着头,扭过头对还在一边不知所措的我笑道:“愣着干什么?咱们去把桌子收一收。”
他是笑着的,可眼里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悲伤。我的目光绕过他,看向他身后的阿尔,在阿尔有些颤抖的动作里,我突然明白了这顿饭的意义。
因为盖尔的逃避而被迫暂停的故事,今夜过去,似乎就要结束了。
整个晚饭时间,我一句话都没说。盖尔和阿尔一直在聊着这些年不同的经历,偶尔讲到什么趣事还会一起笑出声。
没人说困,没人说结束,明明只是很普通的晚饭,却好像被无限延长了。
这顿还算温馨的晚饭,最终以盖尔头也不回的离去宣告结束。
走之前他问我:“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我想朝他伸手,可还是留在了这里。他只是笑了笑,打开门然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阿尔像雕像一样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我就那样陪着他,我们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他才撑出一个笑脸对我说:“太晚了,你快去睡吧。”
我不想戳破他的坚强,所以默默的回到了房间。
休息了几天以后,我又一次收好了行李准备离开英国。阿尔仍然只是笑着送我去火车站,我看着他有些憔悴的面孔,紧紧的抱住了他。
“阿尔,照顾好自己……我会常给你写信的……”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轻声笑着说:“ 你也照顾好自己,需要我的时候就来找我吧……”
他每次送我上火车都是这样,一直站在那里笑着看着我,直到火车启动把他的身影扔在后面。
我轻轻抹去了眼角的泪,平复了心情后,拿出了信纸。
因为自己家的事,我的心一直乱糟糟的,甚至忘记了当时在火车站和娜奥米的不告而别。现在才想起来应该告诉她自己离开英国的事。
我打算去奥地利。我想以后和盖尔待在同一个城市,但我不想加入他的事业,在一个城市就好。没事可以去看看他,其他时间只做我喜欢的事情。
回过神,我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给娜奥米的信上。
“亲爱的娜奥米,
请原谅我那天在火车站的不辞而别,说真的,我想和你道别的,可你和那个乔伊聊得正好,我怎么会破坏你们呢哈哈哈。
好啦,该说正事啦,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