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山着急道。
他这大半辈子历经风风雨雨,自认什么样的人没见识过,再穷凶极恶的罪犯、疯子,自己也不曾害怕过,有些人空有武力但智谋不够,有些人智谋够了但没有实力,自己只要逐一击破即可。
但是面对韩煊时,他怎么也看不透,一个人如何能做到如此矛盾的统一体,将两者结合到完美的境界?
“不,江先生,我就是要说!”女人一鼓作气哼道,“韩,上天赐予了你这么优秀的天赋,你为何不拿来好好运用,面对这样的病人,你就没有半点同情心?说实话,我真为你感到羞愧!”
“大姐姐,你说错了!韩先生是个很好很好的医生,他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我治好的,我相信韩先生无论做什么都是有他的理由的!”蔡雁书大胆站出来,目光炯炯道,“你们打断我的腿脚,把我囚禁在那儿,你们没有资格指责韩先生做什么!”
约翰·威尔森紧闭着嘴,他自然知道这位医院的金主是靠什么发家,每一分投入到这里的钱背后都沾染着鲜血。
江恨山将这里作为赎罪的慈善机构,也将这里作为漂白的洗钱机构。
下面的医生不清楚,但他身为院长是明白的。
在外人看来自
己贵为港岛数一数二的私人医院院长,地位不凡,然而达到了江恨山那一层面,自己不过是个打工者,根本无力改变什么。
自己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圣人,不敢挺直胸膛对江说不要这些来历不明的钱财。
自己践行的也无非是犬儒式的善良,只要江恨山愿意把钱投到这里保证医院的运行,还有一部分作为无偿捐献,奉献给普通人,便已足够了。
约翰身边其他医生对女孩的话不解,但在这个时候也不敢随意出声。
崔珉娜自知理亏,怏怏不乐地抿着嘴。
韩煊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将女孩揽到身后,似笑非笑盯着崔珉娜道,“照你这么说,我这辈子非当医生不可了?但凡有人生病,治不好了全然是医院医生的过错?”
女人嘟囔着嘴,“每个人术业有专攻,你不应该把自己的长处发挥到极致吗?”
“可是有一点,我的剑术比我的医术更高超,你说我是不是更应该用剑去杀人而非用医术去救人?”韩煊眯起了眼。
江恨山大感不妙,女人这话明摆着是挑衅了,韩煊出手快如惊雷,若真要出手,在场无一人能拦下!
江恨山顾不得许多,强行拽过崔珉娜,暴喝道,“跪下,立即向韩先生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