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物?”林伊倩轻叹道。
韩煊微微一点头,女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边上一些医生也听到了,露出显而易见的畏惧之色。
“我也就不卖关子了,王庆国中的是百草枯,以前一种常见农药,现在已经禁止了水剂的使用,但市面上还是有流通。”韩煊淡淡道。
“难怪会这样,百草枯的话,一旦口服摄入1、2克,就已经达到了致死剂量,缓慢分次吸入的话,不会产生爆发性中毒现象,因此也常为医者所忽视,但随着时间症状会逐步加重,一个月内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患者死亡,通常,在一至两周内,会出现明显肺损伤,肺水肿,大量渗出,甚至不张,慢慢的出现迟发型肺纤维化……”
“到了后期,病情的进展速度很快。很快可能会出现MOF,多器官功能衰竭。”杜洪森沉声道。
林伊倩倒抽一口冷气,“那现在赶紧洗胃,把体内剩余的百草枯弄出来呢?”
“已经太迟了,王庆国现在的胸部CT是较晚阶段,并且应该是每天小剂量一点点摄入,早已分散到了全身各处。”杜洪森道。
韩煊接过话茬,“即便是早期的病人,全身症状还不明显,甚至比普通的肺炎还轻,病人自己也不当回事,有些是因为夫妻间吵架喝下
的农药,有些则是年轻人赌气,但无论什么原因,只要是百草枯,就注定了必死的结局,一个月中症状会越来越重,直至死亡。
很多人在这一个月中后悔了,哭着求医生治病,到处寻找治疗的方法,然而事实上不存在这样的方法。”
“那王庆国怎么会喝下农药呢,他一直在住院,我们医院里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农药来源?”林伊倩问道。
“我想这个就不用多说了,他们会比我更清楚。”韩煊看向徐美娟和王庆祖两人,目光如炬。
“你,你看着我做什么!”徐美娟慌乱道。
王庆国的其他几个家属也看着两人在等下文。
“那这中药不如你两人喝一口吧,谁愿意先喝?”韩煊冷冷道。
“这是药,我们又不是病人,哪能乱喝!有你这样当医生的吗?”王庆祖道。
“我怎么当医生,我自己清楚,你们怎么做一个妻子,一个哥哥的,你们心里没点数?”韩煊冷笑一声,“你们既然不愿意喝,我也不逼你们,一会就会有司法鉴定的医生过来,把这瓶药带回去。”
“嫂子,你在这药里下了毒?”王庆国的一个远亲妹妹惊声道。
“没,没有!”徐美娟连连后退,“是这臭小子胡说八道,我是他结发妻子,怎么可能害他!住
院这么多天,有哪一天不是我来照顾的!”
“放屁!你除了每天来送个中药,干过啥事了?每天拉屎拉尿打营养液翻身不都是我在做!”负责王庆国的护工阿姨走了过来。
“我们付你钱的!”徐美娟气呼呼争辩道。
“呵呵,你那点钱还不是王庆国刚住院那会儿自己拿出的银行卡来的?我照顾了这么多的病人,没见过你这样冷血的,有一次病人在做骨穿检查,疼得要死让你搭把手也不搭,管自己在那儿斗地主……就你付的这点钱,你去外面打听打听照顾病人的全职保姆哪够啊!”
护工阿姨一口气把这几天的怨气都给发泄了出来,照顾王庆国不仅钱拿的少,干的活还比别人多。
这种苦力活放谁,谁都不愿意干!
“韩,韩医生,我也有话要说,其实有一次我从单位回来看望我弟弟,还没走进病房,就瞅着门缝里,我这弟媳妇往这中药里加啥白色沫沫。”王庆祖涨红着脸道。
听了这话,徐美娟一下子发飙了,急红了眼,“王庆祖,你有本事再给我把话说一遍!”
王庆祖一下子成了软蛋,“我,我兴许一时眼花了,大妹子你别急啊!”
韩煊冷笑不已,“你这大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