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御园。
韩煊独自盘腿坐在庭院中,目光沉静如水,一柄金色阴符剑漂浮在周围,散发出点点银光。
头顶是一棵樱花树,这是伊集院樱栽下的。
三月,初春,樱花绽放。
花色绯红,如烟似火,似点点星火飘落。
男人猛地睁眼,如弓箭般绷起,金色长剑脱手而出,似一道长虹直冲天际。
一衫白衣胜雪,目若辰星似龙。
功高拜将成仙外,才尽回肠荡气中。万一禅关砉然破,美人如玉剑如虹。
数道寒光闪过,顷刻间,远处假山化为齑粉,惊起一池锦鲤扑跃。
头顶花瓣狂舞,恰似樱花骤雨。
“三三,这树名叫寒绯樱,樱花中花色最艳,浮翠流丹,樱花中最早绽放,欲与凛冬腊争光辉,这一株我在此种下,愿开春能和三三看它绽放。”
耳畔,女人的声音仿佛仍在回荡。
一口吐息,足足长达十余秒,韩煊瞬目,终于阴符剑诀第三层大成。
这段时间,有润养在通天图中的九曲墨莲,源源不断地提供阴元,韩煊的剑道境界增长极快。
比起那日在阴霞洞,韩煊的剑意更为精进。
如今的化劲宗师,韩煊有完全把握也一剑斩落。
若是颂帕善对如今的自己挑战,莫说苦苦缠斗,甚至不需要韩煊多思考。
抬手,剑起,剑落,足可秒杀颂帕善。
从通天图中取出多枚滋补丹药,仰头一吞而尽,热流在体内弥散开。
尽管不能解决根本性问题,但一点一点的滋补力量让韩煊明显体力好转许多,至少不像刚离开丹别市时,走一步歇两步。
韩煊摸了摸头上的僵硬黑发,不由叹了口气。
因为在医院中实习,满头的白发实在太耸人听闻,病人们还以为韩煊这个医生病得比他们还重,也为了跟诊时不尴尬,韩煊去将头发染黑了。
但是,一照镜子,发根处又有新生的白发显露出。
……
北山御园位于半山腰的停车场中,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
一男一女从车上走下来。
女人的身材火辣,军装下勾勒出傲人线条,一头长卷发披散在肩侧,正是黎孜。
男的军衔大校,站得笔直,两手贴着裤缝,走路雷厉风行。
“我们的新教官住在这里?”男人冷笑一声,很是不屑,“豪门深宅,养尊处优,钟鸣鼎食,能出得了武艺超群的高人?”
黎孜柳眉一蹙,“迟淳,是谭将军亲自让我们请韩教官来的。”
“我不管他是什么来头,如果他是个草包,我迟淳第一个把他丢出我们特行局!”男人冷哼道。
黎孜闻言,面色有些难堪。
老实说,她心底也在犯怵,韩煊以前只是个医生,长得眉眼清秀,和力能举鼎、肌
肉虬结的武道高人实在挨不到边。
也不知谭雨生怎么如此放心将训练任务交给他?
她身边的这位迟淳大校,出自武道世家,父亲祖父皆习咏春拳,是当地有名的大武术家。
当初,听说谭雨生要挑选教官,集训参加剑道大赛的年轻人,迟淳主动向谭雨生请缨,但被谭雨生拒绝了,原因是咏春拳和剑术差距太大。
让练习拳法的人教剑术,即便那人在拳法上造诣再高,未必比得上专习剑术的武者。
这个理由,迟淳尚且服气,可听闻谭雨生找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小子做教官,他心里哪肯服气。
虽未见面,迟淳已对韩煊充满了敌意。
……
类似的场景发生在江省各处。
大明山上,一座清修道馆中,烟雾缭绕。
“在下特行局洪伟、张博宇,奉谭将军之令邀请盛先生出任剑术总教官一职!”
“可。”
一个穿着白色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