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培杰洋洋洒洒讲了一大通，都是一些西医基础性研究，信号通路分子介导之类的玩意，不是做这方面专业研究的人，根本听不懂。
好在韩煊在大学时曾看过相关的书籍，大致原理是听懂了，但老实说，在他看来，这没有多大的意义。
无数的可能因子会导致肿瘤的发生，而蒋培杰只是选取了某个因子作为研究对象。
确实，可以导出某因子会致癌的结论，然而，反推却没有依据，每一个癌症病人起病都存在这个因子的参与吗？
显然，这是不成立的。
或许对科研来说是一项成绩，但就实际临床而言，毫无裨益。
用国家经费去选择这样的课题，韩煊看来，还不如去调查各地区的流行病学谱。
不过，台下却是掌声一片。
“纸上谈兵。”韩煊淡淡道。
“哥们，你也这么觉得？”一个激动的声音响起。
韩煊扭头看去，是一个年轻男人。
不过，那穿着打扮，韩煊就不敢恭维了，邋遢得像是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一头油腻腻的头发，像是一个月没洗，戴着的高度近视眼镜片上蒙着一层黄色膏状物，张嘴时还飘出一股难以描述的“迷人”气味。
“知音啊！”口臭男一下子握住了韩煊的手，兴奋地眼镜都快滑了下来，“照我看来，这种无法应用到临床的研究都是狗
屁，我参加了这么多学术会议，哥们，你还是第一个和我英雄所见略同的！”
韩煊满头黑线，“那，哥们，能先把你的手送开吗？”
“嘿嘿，我刚才拉屎忘带纸了，只好运用了一下灵巧的掌指关节，不好意思啊，哥们，这都被你发现了！”男人顺带挠了挠快能挤出油的头发。
韩煊当场石化，自己是碰上了一个怎样的极品……
“那个啥……呃，我想起来了，对，你姓蒋，呃，蒋院长，关于这个β因子你有成功用于临床吗？”年轻男人扑通一声站起，大声道。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一僵，心中暗想这货打哪儿来的，提出这问题不是让蒋培杰下不了台吗？
大家都搞科研，谁还不知道自己研究的他妈和临床基本没半毛钱关系？
要升职称，不得写论文，要写论文不得要经费，经费从哪儿来，还不是每年省基金、国基金报各种各样的课题吗？
可是哪有这么多值得研究的课题？
大家还不是炒冷饭似的，把前几年过时的热点拿出来再炒炒热，有人研究了狗会不会吃屎，那我就研究马会不会吃屎。
众人正以为蒋培杰无话可说，挥手要让主持人跳过这个环节时，没想到蒋培杰却笑容满面地拿起话筒。
“谢谢你的提问，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正好引出了我接下来想说的内
容，基于这项理论，我们和绿谷医药合作，研发了一套完善的治疗晚期肿瘤方法，当然关于这套治疗方法的内容暂时保密，目前正处于临床试验阶段。”
全场哗然，没想到蒋培杰居然和绿谷医药达成合作，憋出这么个大招。
韩煊恍然，看来这厮是想把艾瑞克当成试验品。
“这位先生，蒋院长的回答解决了你的疑惑吗？”主持人微笑道。
“没解决，什么都没说清楚，这说的不都是废话吗？”年轻男人晃着头。
“这个……”主持人一脸尴尬，这不是自己预想的剧本啊，这家伙不应该说谢谢院长解答吗？
“靠，你别不信啊，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年轻男人怒了努嘴，“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坐我边上的哥们也是这么想的！”
心里在想别的事，突然被点到名的韩煊一惊，见男人朝自己拼命挤眉弄眼，韩煊不由叹了口气，从位子上站起来。
“没错，这项研究的可行性以及你所谓的一套治疗方法，我存疑。”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