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集院小姐,柳中原为何派你来?我想韩大师和他柳中原没什么过节吧?”周天养不解道。
女人有些厌烦了,她只管杀人,至于是什么原因,对她来说无所谓。
身为一名倭国刀客,将“拔刀斋”作为毕生信念的武士,伊集院樱唯一的使命便是完美、精准地完成任务。
“这种事,下了地狱再说吧!”女人喝道,蹲下身,类似于华夏武功扎马步的姿势,缓缓从刀鞘中抽出菊一文字则宗。
在刀出鞘的一瞬间,寒光一凛,速度快到了极致,众人都无法捕捉到女人的动作。
因为韩煊和伊集院之前存在大约十余米的距离,下一秒钟,众人只看见女人定格在半空中的身影,手中的菊一文字则宗,泛起猩红的光芒,如一道长虹掠过,里面似乎藏着一匹嗜血的野兽。
黄真阳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下一秒钟。
周天养嘴微微努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没有出声,眼神怅然。
到达了这一层次的打斗,已不是他能左右的了,纵使他是江南江北龙头老大,又能如何?
他亲眼见证韩煊一步步踏上神坛,如今——却要枉死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外国女人手上,其中言语不足外人道。
每每在韩煊身上,周天
养就如同看见了当年的许伤城,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从荆山会一步步上爬,最后成为一统江省的枭雄,一念之间,翻云覆雨,无数人的命运为之掌控,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多么的居功甚伟!
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
如他是韩煊,怎能如此平静!
“死内!”女人喝道。
男人闭上眼时,一个声音如惊雷般在耳边爆炸。
“韩煊,什么事这么吵?”
男人本能地喝道,“妈!不要过来!”
心中狂乱到了极点,韩煊从未有过如此的迫切感,与死亡追逐的迫切感,他,还不能死!
只见金光一闪,瞬间房子内光明大作,一把足足有半人高的长剑从韩煊身体内剥离出,劈向了伊集院的菊一文字则宗。
两剑相撞,竟发出金属争鸣的巨大声响,溢出去的气浪将周围人击退到数米之外。
哐当!
一声如摇铃晃动的清脆响声,伊集院樱瞳孔大张,握住刀柄的手颤抖不已,欺霜赛雪的面颊有一丝泪水滑下。
从谷村派居合道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名刀菊一文字则宗,竟然断了!
这不可能!
女人像疯了一般跪地捧起短刃,仰天恸哭,纤纤细手被锋利的断面刺得鲜血直流。
血顺着手臂滑
下,直至滴在地上,泛开樱花般的血痕。
这把刀自从十岁传给自己以后,片刻未曾离身,女人睡觉时都一手握着刀柄。
对她来说,刀是孤独的剑道生涯中,最可靠的伙伴!
而另一方面,被剑气击飞的黄真阳从地上爬起来,沾满尘土的脸上露出无法抑制的喜悦。
如此恢弘的剑气,韩煊没有废!
凌空立于洛水之上,一剑斩断河水的韩大师又回来了!
周天养亦是如此。
韩煊依旧保持挡在韩靖贞身前的姿势,漆黑的瞳孔如凝住了般,他,未曾想到自己会这样!
明明丹田已经破碎了,体内的真气如沙漏般流逝,可,可自己怎能使出这金色巨剑?
随着韩煊的心念,巨剑静静悬浮在一米远的半空中,光芒稍稍减弱下来,变得柔和而温暖,如同冬日正午时的太阳。
而韩靖贞早已看呆了,眼前发生的比神话故事还神奇!
“韩煊,这是?”韩靖贞微张着嘴。
“演话剧,”不愧是韩煊,立即平静下来,一本正经地开始和母亲解释,“那个女生是我们学校的留学生,对华夏剑术很好奇,所以,我就让她见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