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老刘叔,大家开始刷坛子,院子里的活儿干得热火朝天的,钱奶奶也躺不住了,虽然有点儿累,但能在这个院子里,体现出自己是有价值的,并不只是吃白饭的,钱奶奶就很有干劲儿。
她觉得她特别愿意生活在这个院子里,虽然这里只是一个远离了村落的低矮小院儿,但院子里的人都是善良的,院子里的事儿都是朴素的,现在自己能吃能睡,身体不知道好了多少,过去的生活,似乎已经很遥远了。
人多力量大,腌菜坛子一会儿就刷好,看着透出青白底瓷的细瓷坛子,上面漂亮的天青色花样,大人还好一些,大妮儿就有点儿爱不释手的,
“春暖姐,真漂亮,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腌菜坛子的呢。”
在大妮儿的想象里,腌菜坛子就只能是那些粗瓷的坛子,坛口和里面摸起来都剌手,即使外面上了一层厚釉,你用手摸,也是有一个一个突起,不是平平整整的,而眼前的这些明显不是。
这些坛子一直到坛口都是光溜顺滑的,用手摸起来,没有一点扎手的地儿,坛子里面也很光滑,虽然比不上外面这么顺滑,但摸起来起码不剌手啊,只是有一点点粗糙而已。
而且,这坛子外面除了青菜的图案以外,这些是字么,也好漂亮啊,
“春暖姐,这几个是字吗?怎么念?”
大妮儿用纤细的食指,小心地描绘着那几个字,然后侧过头来,问春暖姐。
“这几个字是——好春脆菜。”
别人没太深想这几个字的意义,窦旺好却是猛地把目光对上了坛子上的字,他就觉得这两个字眼熟么,没想到……没想到……
窦旺好把目光朝春暖望过去,林春暖倒是没有注意到旺好哥把视线调过来,还在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大妮儿念着,
“好——春——脆——菜。”
林春暖也是用食指的指尖一个字一个字的划过那几个字,窦旺好的视线就几乎和那个指尖黏
在了一起,他的名字呢,当初给茶叶起名字的时候,春暖就说了,要用两个人的名字,旺好的好,春暖的春,没想到,这一次,她依然用了这个两个字。
窦旺好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似乎是被信任着,又似乎是被依靠着,或者说是被托付着的,总之,就好像在林春暖的人生中,自己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是不可或缺的人一样。
这种感觉,让他终于正视了自己的存在,他不再是一个人人喊打的克星了,什么天煞孤星之类的,已经好久都不再有人提起,曾经唾弃他的人,却能坐在他的院子里开开心心地吃饭,在他的院子前来来往往。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带给他的,他该是有多幸运,能在孤单的人生里,遇上这个人,然后跟着她前行,看着自己的生活,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想想当初第一次的遇见,自己但凡稍有犹豫,这一切,都成了水中花。
窦旺好捏了捏拳头,好不容易才把目光收回来,
“来吧,这几个坛子已经晒干了,大家开始动手吧。”
他能做的,好好的帮她,好好的保护她,好好的让她活得开心、幸福。
“干了么,旺好哥,那大家开干吧,争取把这些在做晚饭之前腌出来,大家辛苦啦,晚上有虾有肉有蛋羹啊。”
林春暖小手一挥,很有些将军引战沙场的意思,只是,那只小小的手掌,让她的威势减了不少。
虽然大家工作的挺辛苦,但美食的诱惑还是很强大的,特别是对平地来说,有虾有肉有蛋羹的菜肴,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啊,所以那双搬起青菜的手,和来回奔跑的腿,快得别人都跟不上了。
虽然钱奶奶的一个人做撒盐和调料的工作,但好在她不用来回的跑,只要站在原地,往坛子里码好的菜上面均匀的撒上一层就行了,其他人就负责码菜,一层一层的把晒干的菜码好在坛子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