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小地开了一个玩笑，将军府前送她的人齐齐红了眼眶，目送她打马离开。
纪宁今天的穿着打扮是一身藏青色的利落劲装，头发全都扎起用一只黑木簪簪住。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子。
不再是那个居于闺中的女娇娥，而是一个将奔赴战场的女将士！
纪宁背着一个小包袱和两把短刀，驾马往城外而去。
少女驾马急行，一身青衣利落而英气。
齐渊看见那抹青色身影时，怔愣了片刻，随即很快回过神来，目光冷厉地盯着翻身下马的纪宁。
“参见六殿下！”纪宁下马行礼。
齐渊皱着眉看她，“你来迟了。”
“属下知罪！愿听凭殿下责罚！”纪宁正色道。
齐渊身后的亲卫驱动马匹上前小声道：“殿下，咱们好像没知会顾小姐什么时候离京。”
齐渊：“……”好像确实没告诉她。
齐渊眼神飘忽看向纪宁头顶，“以后在军中称呼我为将军，这次是我的过失，就不罚你了，但你要记住，赤羽军内，令到身到，绝不允许出任何差池！”
“你既然来了这里，便把你那小姐脾气给我收起来，好好的做事，听明白了吗！”
“属下听明白了！”纪宁朗声回道。
这六皇子还真是个铁面阎王，她人才刚到，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在这家伙手底下做事，往后的日子难过喽！
纪宁默默为自己往后的日子点了根蜡，在齐渊的示意下上马补到了骑兵的空缺位置上。
亲卫满脸欲言又止地靠近齐渊。
“你一脸便秘的表情是要干嘛？”齐渊瞥了一眼亲卫，“有话就说！”
“殿下……”亲卫说，“咱们不是要找理由把顾小姐赶回去吗？你刚刚干嘛不趁那个机会让她别跟着我们？”
齐渊：“……”这还没离京呢！现在把人赶回去怎么和父皇交代！
“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猪脑子当亲卫。”齐渊驾马向前，留下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的亲卫在原地。
亲卫摸着脑袋跟了上去。
他都是为了殿下着想啊！怎么就猪脑子了？！
纪宁骑着马，看着前方长长的队伍，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这一去，便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保住自己的性命，为顾青芜博出一条血路。
她想，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为另一个人如此拼命。
是什么时候下定这个决心的呢？
纪宁忍不住摸了摸身后的短刀。
也许就是在镜中看见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的时候吧。
顾青芜和纪宁。
两个不同位面的同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