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
柳氏掀开车帘,“老齐,我们出京城了多久了?
老车夫高声道:“夫人,已经一个时辰了,再有一个时辰就到家了。”
柳氏松了口气,坐回软垫上。
可算是离开了。
她一颗心刚放回肚子里,马车就突然停了下来,车外车夫老齐高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柳氏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慌张上前掀起车帘一角往外看去。
只见马车前方七八个黑巾蒙面的跨坐在马上,手里都提着铮亮锋利的砍刀。
为首的人把刀扛在肩上,驱动胯下的马上前。
“此山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后边的几个大汉齐声重复,震耳欲聋的喊声直叫柳氏魂都飞出去一半。
她下意识把木盒子抱到怀里护着。
居然遇到了土匪!
大庭广众之下,在官道上遇到了土匪!
柳氏又惊又怒。
“识相的赶紧把钱财交出来,大爷我只劫财,但你要是让大爷我等得不高兴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匪首怒喝道。
“夫人,怎么办?”车外,车夫惊慌道。
柳氏咬牙道:“云杉,你和他们说,我们只是出来探亲,身上只有这些钱财。”
她肉疼地取下钱袋交给一旁的云杉。
云杉拿着钱袋下了马车,战战兢兢双手奉到蒙面壮汉身前,神情害怕道:“这位爷,我和我家夫人是来探亲的,身上只有这些钱财,这钱就当给几位爷买酒喝了。”
匪首拿起钱袋放在手里掂了掂,勃然大怒,“就这么点儿?打发叫花子呢!”
匪首翻身下马将云杉推到一边,“爷倒要看看,马车上还有没有别的财物。”
身后几个壮汉也跟着翻身下马。
云杉跌倒在地痛呼出声,“你们不能这么做,我家夫人已经将钱袋给你了,你这是出尔反尔!”
匪首回头哈哈大笑,“兄弟们,听见了吗?她在和我们讲道理,跟土匪讲道理?!”
“我八十岁姥姥都要笑掉大牙,她居然和一群土匪讲道理!”
四周的蒙面壮汉都附和的笑了起来。
云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神情又惊又惧,只能干看着几个土匪将车夫老齐踹到一边,掀开车帘将柳氏给拉了出来。
“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柳氏惊怒道。
匪首蛮横道:“王法?在这道上,大爷我就是王法,起开!”
一个壮汉一脚踢在柳氏的腿弯上,让她当即跪倒在地。
柳氏顿时哭天喊地,“造孽啊,遭了你们这群土匪强盗!”
匪首从车内抱出柳氏护着的木盒子,满脸的不耐烦,“把她嘴给我堵上,吵死了!”
立刻有人掏出自己擦汗的汗布团做一团强硬地塞到柳氏口中。
一股难闻的馊味席卷柳氏的口腔和鼻腔,柳氏被熏得直翻白眼,几欲呕吐!
匪首把木盒子打开,里面是满盒子的珠宝首饰,匪首抓起一把嗤笑一声,“去探亲带回这么多珠宝首饰,你怕不是去你亲戚家做贼去了?”
柳氏憋红了一张脸,怒火中烧死死盯着匪首手中的木盒子,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匪首把盒子放在腋下抱着,朝其余人招手道:“兄弟们,今天干了票大的!咱们回去好好庆祝庆祝!”
“好!”
四周响起一片欢呼声。
匪首几步跨上马,“我说了,我们只劫财,放你们一条小命!”
说完,带着其余土匪驾马离开。
见人走了,云杉赶紧上前把馊臭的汗巾从柳氏口里拿了出来。
柳氏口水流了满嘴,抓紧了云杉的手,“报官!我要报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