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俯身过来。
之后,韩猛心中的惶恐虽然少了许多,但仍是对之后的清算心有愤愤,但事已至此,恩人在上,随后便是诸将聚饮,在座将军皆是愁容相对,酣饮痛醉,只是那粮营外迎风守卫巡视的兵卒们,脸上却挂着庆幸地笑。
又说王慈军中粮草告竭,急发信使疾往上京,督办粮草,梁佑见信,星夜筹措粮草,使者赍书而往,离上京不过才三十里,便被李坤军中派遣潜入的细作生擒,那信使随即便被绑缚,见了李坤帐下细作头子尤序。
尤序字子矩,少时曾与王慈为友,此时却在李坤处为谋士。当下搜得使者所赍王慈催粮书信,心中大喜径直冲入大帐来见李坤说道:“王慈屯军乐阳,与我相持已久,如今上京必然空虚;若此时全军压上,再分一急行军绕道瑶山谷道,星夜掩袭上京,上京必破,且今王慈粮草已尽,等上京城破,正可乘此机会,两路击之!”
“王慈匹夫阴险狡诈、诡计极多,书信必然会用军中密语,怎会像你手中这样全由白文说写,此书必然是那老匹夫诱敌之计,子矩可莫要招了他的道。”
看着面前嗤笑模样的王上,尤序只觉心中一股无名怒火直冲天灵盖,一时间羞愤不已。
“我军此时兵锋正盛,人数又倍多于王慈,无论此书所言真假,皆可以一试,若是如今不取,将来必然反受其害!”
正说话间,恰巧有传令兵入账,呈上严差书信,李坤接过书信,顿时面沉如水,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将信一把扔到了尤序脸上。
本就羞愤的尤序被李坤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激更是面红耳赤,他强行凭借还剩的理智,快速扫了扫手中书信。
信中先说韩猛运粮被劫一事始末,接着又呈上了韩猛的自辩之言,其中大书特书,尤序在冀州征粮时,大肆滥受民间财物,且纵令子侄辈勒索州官、富户,贪墨钱粮,可比此时国库,经三司查实却有其事,涉事人员皆已看押,更经拷问已知,尤序与王慈竟然每月都有书信往来....
此时尤序脸上的羞愤顿时化作惶恐,只是还没等他自白,盛怒的李坤便已然出言喝道:
“滥行匹夫!买主小人!竟然还有面目在本王面前献计、出策!你与王慈有旧,想来今日也是受了他的财贿,作了奸细,还想坑害我王师性命!若非念你当年护驾之功,今日本王必然取尔狗头!”
尤序被喝骂地竟然愣是没发一言,只是面脖皆红。
“还不滚!莫要再脏了本王的眼!”
胡须已然花白的尤序怎能受的了如此冤枉!
仰天叹嘶吼道:“忠言逆耳,竖子不足与谋!想来老夫子侄皆已被韩猛小儿所害,又何颜复见冀州之人乎!”遂欲拔剑自刎。
左右见此立即上前夺剑,只是瞬间便将尤序押倒在地。
李坤见此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后暗暗讽刺道:“既与王慈公有旧,何不弃暗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