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很小,谁家白日丢了条鱼,杀了只鸡,不用等明日,最迟晚上便会由家中的妇人们传遍各家各户,而那关于张驰媳妇儿的那些传闻,更是以最快的速度在村中传开。
“张驰你可得看好咯。”
“就是呀可得看紧些。”
“要我说驰哥你还是太老实了,玩玩就行了,还弄回家来。”
……
正在收拾渔具准备回家的张驰,听着身旁同伴“好心”地提醒,从来没在村里人面前露出过怒色的他,这次也是真的忍不住了。
这时,只见涨红着脸,梗着脖子的张驰突然暴起,拿起一旁的鱼叉就要朝那身后众人掷去,而那些早就见识过他海上叉鱼本事的众人见此情景,惊地连忙朝后退去。
最终张驰还是将那鱼叉丢了出去,只是插在了那些人前面的沙地上。
做了这些事儿的他却好像是泄了气般,拖着渔网朝家中走去。
此刻的他心中很乱,他从就本心而言,张驰当然是不相信自己的爱人如旁人谣言中那么的不堪,但他脑中还是止不住的回想到那日干干净净的床单被褥。
“要不我们还是搬家吧,下次入城的时候留一些吧。”他这样想着,脸上仍是阴沉似水。
从其身旁路过的村民见他这副模样,此时也都识趣的转过头后,快速走开,只是没多久一则“张驰撞破难堪”的流言便开始传播开来。
终于又回到了那棵郁郁葱葱的大榕树下,看着自己的家门,想着家中的亲人与爱人,他的感性还是战胜了一切,他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提着渔网靠在那大榕树上,开始收拾起自己的情绪。
“她不会骗我的,对了我好像还没问过媳妇儿的名字。”已经重新显现出笑脸的张驰,在想到自己还不知道爱人的名字时,一时竟然没忍住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驰哥儿,有什么事儿可高兴的。”一温柔的女声从张弛身后传来。
“哦,是云婶儿呀,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自己干的蠢事儿,一时没忍住罢了。”张驰大方的回答道。
看着眼前明显与之前不同汉子,那大着肚子的云婶儿眼中瞬间闪过异色:“其实你也不用太难过了,毕竟谁还没有在少不更事时干些傻事儿,一时吃亏想不过不打紧,只要将来不再同现在一样单纯,就也算是长一智了。”
听着此时已走到自己身旁的云婶儿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张驰着实是不明白她想要说明个什么东西,不过这话听上去也不像是什么恶语,他便也还是勉强笑着回应道:“多谢云婶儿提醒,小子一定谨记。”
听到张驰的话后,一旁的云婶儿脸上明显露出了喜色,她又朝着张驰走近了些说道:“我家那死鬼,自从上年腊月来了封信说,他当上伍长后,便再也没有了音讯,听说最近兽潮闹得厉害,还有匪患猖獗,想来怕是也回不来了..."话到此处她竟掏出手帕掩着眼角哭出了声儿。
云婶儿的这波动作,的确是让初次经历人事的张驰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想离开但又觉得这样讲东家一个人晾在这儿,总有些忘恩负义的感觉。
“我还是回去把张张抓来吧,虽然当年是云婶儿夫妇,在我们落魄的时候接济了我,但毕竟男女有别。”张驰这样想着。
只是正当他想要抽身离去时,一旁的云婶儿好像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直接靠在了张驰的身上,这下张驰是真的不敢动了,要是失手让她摔了,让其肚中的孩子有个好歹,那可是真的麻烦了。
靠在张驰怀中的云婶儿见计谋得逞,便接着先前的话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可怜我那苦命的孩儿一出生便没了爹,这家中要没了当家的这往后的日子可要我娘俩怎么般呀..."接着她又是一阵轻声地啜泣,只是这次她没用手帕擦拭眼角,而是一个劲儿的往张驰的怀中蹭。
“云婶儿无论有什么事儿咱先起来再说,你这样要是摔了可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