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仍然躺在地上，仍泪流不止的大徒弟，我依旧没有多余的言语。
周围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朝这儿赶来。
“你还要躺到何时？”终于还是我率先打破僵局道。
听到我的话后，他终于开始止住了哭声，这才勉强起身对着我有些埋怨地道：“先生，疼。”
“可是我逼迫你如此做的？”
他摇头。
“这一切可是你造成的？”
看着后面的混乱场面，他惭愧地点头。
“你可后悔？”
问至此处，他才终于敢开口答道：“先生弟子知错了，还望先生为弟子平乱。”
看着此刻跪地恳求的弟子，我心中却并没有动容，只是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种因得果，为师也无能为力。”
眼前半大的孩子，并不知晓他的先生有何种神通手段，只是觉得好像自从同先生一道入城后，先生便没了以往的那般随和与亲近，眼前的先生好像变得有些陌生了。
见大徒弟仍未起身，我接着说道：“你当如何。”
“弟子愿去公堂领罚，一力承担罪责。”他毅然起身，满是泪痕的脸上却有着坚毅神色。
“可想好了。”
见他重重点头，我虽一时无语，但也没有制止，仍是面无表情地点头。
因为我想看看，他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只是眼前的孩子显然是会错了意。
“师父点头了，看来是认同了我的话，果然吾等读书人，若无担当，又如何立于这天地之间！”
听着眼前傻徒弟的心声，一时间我竟哭笑不得，我强忍住才没笑出声。
果然下一刻，柏聿便直接上前，帮着差役们维持秩序，而我依旧待在原地。
见聚拢的人愈来愈多，我也继续开始用明灵术了解这座城池。
“究竟是此处没有修行者，还是整个九幽都没有修行者？”我一边肆无忌惮地浏览着众人的此生一切，一边心中不断嘀咕。
所谓因果者，并非单纯指前世与今生的关联，更涵盖了此世的一切。
所以，众人的此生一切就像电影般，展现在我的眼前。
至于收柏聿为徒，最大的原因也正是如此——我无法看穿其此世的全部因果。
“程什邡到头来，我还是受你影响了。”我不禁暗暗苦笑道。
但我却比他多了些反制手段，种下术法探听心声便是其中之一，毕竟我可不愿也培养出一个俪颖霄或者程灵出来。
“也可能因为这儿的凡人太过闭塞了。”
虽然只是一会儿，但我已然知晓了在场所有人的一切，但却没得出什么太过有价值的事儿。
从他们的因果认知中，并没有修行的概念，也没有精怪的印象。
“不会吧，难道这九幽禁地才是真正的人间界？”见此情景，也不怪我竟突然冒出这样的莫名其妙的猜想。
....
良久后，骚乱与混乱终于开始逐渐平息。
动乱后，留下的只有几十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以及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儿...
“告诉我，你现在看到了什么？”我缓缓走到了他的身旁问道。
“先生，是更甚以往的凄惨与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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