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余国王城之南,山峦连绵起伏。
山与山之间,与湖泊、河流之间纵横交错,形成了独特的山水画卷。
远看深青如墨的湖水,待到跟前,却是极为清澈。
赶路疲劳的士卒们,直接把水袋放入湖中,灌满后先咕嘟嘟喝一气,然后再再次灌满。
沿途还有众多壮丽的瀑布。
从高山奔腾而下,水花四溅,声势浩大。
再远些的树林,密密麻麻,郁郁葱葱。
也有些山民隐居在山沟之中。
看到大军过境,早举家爬上山去。
“主公!”
阳仪经常来往于扶余国和辽东之间,对路途极为熟悉。
“这个地方,叫西山湾,在东侧还有一条路,沿着太平岭,穿过狐顶山的山脚。
那里也有一条河水,名为满水(后世岔路河),沿着此水北行,可直到马鞍山(吉林马鞍山,非产钢的马鞍山)下。
再沿着山脚行走,不过百余里便可直达扶余国王城。”
公孙度陷入回忆,道:“汝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这双芽山中倒有一个大湖,因为岸边山脚下长满栗子,故名栗子湖。
那水墨绿如玉,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阳仪笑道:“主公好记忆啊,当地扶余人好像唤作星星哨,一个湖泊叫哨,也是无知啊!”
“哈哈哈哈!”
公孙度也笑了起来:“当初娇儿嫁到扶余国时,我心中挂念,便亲送到马鞍山下。
那尉仇台带我去看那榛子湖,还吃了几锅鱼汤,最是鲜美。”
王烈建议道:“既然如此,是否改道从此处前行。”
公孙度想了想,道:“我大军四万,辎重马车舟船无数,从山沟中行军,一旦中伏,前后不能相接,势必大败。
自青水沿岸而行,道路宽敞,且鲜卑人和袁谭大战,也不是三日五日能够决出胜负的事情。
还是按照之前的商定,沿着青水前行吧!”
众将领命,大军继续沿着青水迤逦前行。
王烈看着两岸起伏的宛如丘陵般的山脉,和没有尽头的森林,皱眉道:“还要多久能走出这块山地。”
阳仪道:“长史放心,这边山峰不高,且道路宽敞,若要走出山地,大约三十多里。
只要出了断头山子,前方便是一片平原。”
“断头山子?”
王烈口中嘀咕着,眉头越来越深,忽地纵马到了公孙度面前,道:“将军,今日天色已到午时,不若在此安营下寨,并派前锋穿过此处山谷,到前方探知鲜卑人的情况。
明日一早有了讯息,我等大军再穿过此处山谷,方为安妥。”
公孙度疑惑道:“此处山谷仅三十里,我大军加快速度,正好可以出了山谷,安营,何故在此停下呢?”
王烈道:“我若知将军来,必在前方山谷中埋下伏兵,待大军进入谷中,便封锁谷口,从腹背出击,如此四万大军如无头苍蝇,前军若不能处出谷外,则死无葬身之地也。”
阳仪不在意的说道:“如此岂不贻误战机,鲜卑人骑马抢掠还行,我可没听说他们还会设伏,哈哈,他们恐怕连这条路都不知道。”
王烈并未看向阳仪,而是看向公孙度,道:“这是某的一个想法,早一日出谷,晚一日又有何妨?
若是鲜卑人,确实不需提防,但若是袁谭等人在此呢?”
“哈哈哈哈哈!”
闻言,阳仪等人不由得大笑起来。“长史何故说笑啊,那袁谭不过一万精兵,压制百万扶余国人已是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