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犬牙交错,一个个方阵如星罗棋布,彼此吞噬。
这是一场正面的交锋。
而在陶谦军的后方,则是出现了袁谭这一支奇兵。
“兵法之道,就要正奇相交,有正有奇,才能充分调动敌人,做到致人而不致于人。”
袁谭看了文稷和张汛一眼道:“文稷、张汛,你二人带神射手向前,射穿他们的鼓面。”
“唯!”
两人领命上前,大约百十骑纵马上前,在距离一百二十步开外,一支支利箭呼啸而去。
看到这一幕,陶谦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讥诮。
射的好!
若是再射杀我方数十人,这溃败就更加的明显了。
到时候,某不信你们不冲锋而来。
就算围而射我,又有何妨!
“嘭嘭嘭!”
“嘭嘭嘭!”
百余支利箭破空而来,陶谦所部竟无一丝惨叫声响起。
不少陶谦部精兵嗤笑起来。
“这么远就射,还真是胆子小!”
“嘿嘿,冲风之衰,不能起毛羽,强弩之末,力不能穿鲁缟也。”
就在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
一阵急促的鸣金声忽然响起。
陶谦顿时脸色大变,苍老的身躯霍然而起,举目看去,只见袁谭的军中,居然携带着几十个金钲,此刻敲得正欢!
“擂鼓,擂鼓!”
身边的曹宏嘶哑着嗓子大叫,而嘭嘭嘭的沉闷声响起,扭头看去,鼓面皆已被射穿。
“叮叮叮叮!”
随着袁谭的一声令下,那携带着金钲的骑卒,拼了命一般敲起来。
声音尖锐,划破云霄,直接响彻大半个战场。
“袁谭小儿!!”
陶谦目眦欲裂,正要破口大骂,胸中却是一阵剧痛,下一刻直接喷出一口老血。
“陶使君,陶使君!”
曹宏顿时进退失据,上前扶住陶谦,环顾左右道:“撤,快护送使君大人撤退!”
“老夫还没死,弓上弦,准备射击!!”
已经几欲晕厥的陶谦,眼中忽地闪过一道厉色,整个人仿佛打了肾上腺素一般,又清醒过来。
他伏在曹宏身上,厉声的大喝着。
“使君!”
“主公!”
身边的亲兵侍卫们,不少人眼中含泪,但仍旧依言悄悄的弓箭上弦。
......
“哈哈哈哈!”
文稷和张汛已经纵马返回,看着狼狈逃窜的陶谦军,和主战场上骚动的情形,忍不住放声大笑。
“公子,快快下令追杀陶谦吧,此战必能砍下其脑袋。
吕布、刘备和糜竺三人就算能逃走,也必然自相内斗,徐州已在我们囊中。”
袁谭闻言,没好气的骂道:“追,追什么追,教你们半天的兵法白教了。
无论什么时候,再大的好处,都不要影响我们的判断。
你看敌军,虽然陶谦晕倒,但士卒间撤退有序,旗帜也不倒,我看八成是陶谦诈死!
更何况,敌人数万溃兵马上就来了,赶紧给我继续敲,然后撤退!”
文稷一震,连忙抱拳道:“谨唯!”
袁谭这才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知道陶谦活不久了,所以没必要硬冲。
若此刻的是曹操,他肯定会下令冲杀,斩下曹操的头颅。
当然了,是令张汛和文稷冲,他在后面压阵......